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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梦》

http://www.bwsk.com/mj/q/qianzhongshu/qt/005.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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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ies, comments and Discussions:

  • 枫下沙龙 / 梦想天空 / 【我只读过钱钟书先生的{围城},只读过这一部。】但是从来没读过杨绛女士的任何作品,即使知道她才华卓越。昨晚在网上找她的作品,希望至少读一篇,以对得起她的去世。 分享她的 {从“掺沙子”到“流亡”}。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从“掺沙子”到“流亡”】

    杨绛

    -----------------------------------------------------------------------------------------------

      打人,踹人,以至咬人,都是不光彩的事,都是我们决不愿意做
    的事,而我们都做了——我们做了不愿回味的事。

      锺书感叹说,和什么等人住在一起,就会堕落到同一水平。

      文化大革命期间,有一项革命措施,让“革命群众”住进“资产
    阶级权威”的家里去。据我后来得知,这叫“掺沙子”。“沙子”其
    实只是需要住房的人,政治面貌和表现各各不同。

      1969年5月间,锺书对我说:“要分房子了,我们得分掉两间,×
    ××要迎养母亲,祖孙三代人,至少得住两间房。”他说:“我答应
    分两间房,不过有个条件:我家东西多,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腾出房
    间。×××答应了。”

      当时我们有四个房间。朝南三间,中间是客厅,沿墙放书橱。东
    边一个套房是锺书的卧房兼书房。西边临阳台的一间是我的卧房兼书
    房,锺书的衣物都在我的卧房里,朝北西尽头是我们女儿钱瑗和女婿
    得一的新房,和我的卧房相对。往东是一间卫生间和一间厨房。厨房
    就在我家的大门口。从大门进来是一条宽宽的过道,分隔朝南和朝北
    的房间。我们打算让出西尽头的两间卧房,留下客厅和套间自己住,
    因为面积略大一些。沙发等大件得卖掉,钢琴只能挤放在什么角落里。
    我们1962年8月才搬入这宽敞的新居(原先的宿舍面积很小,不过是一
    间办公室分隔成数小间),我们增添了家具,7年间累积了许多东西,
    也加添了人口。这回又紧缩,得狠狠地精简,锺书和我停止了我们的
    工作,每天得空就忙着清理东西。

      没几天,×××说他家老太太已经到北京了,要找我们立即让出
    房间。他先还宽限几天,但随即改口说,明天就搬进来,我们屋里的
    东西不必搬走,他家也有用的。按当时的“革命”用语,就是把我们
    “扫地出门”。经我女婿得一说好说歹,两个革命男女答应宽限两天。


      当时霖雨连日,旧货店雨里不上门收货。得一和钱瑗在下雨的间
    歇里,好不容易把沙发等大件送走。且不提我家的慌张忙乱。革命男
    女搬入我家,就是邻居了。我从小听父母教导说,“远亲不如近邻”。
    我们的“近邻”分明是“强邻”。我们既不能“三迁择邻”,睦邻就
    更有必要。我们想,邻居相争,往往是为些家常琐碎的事,我们气度
    大些,站得高些,作为近邻而义不容辞的事,我们都做到,这样总可
    以求个相安吧?所以我在他们搬入那天,一早把他们预先搬入厨房的
    煤炉子生上火。我自费配制的卧房门和壁橱门的钥匙一式几枚,留着
    也没有用了,就做个人情,全部点交给革命女子,让她放心使用。傍
    晚,我和锺书看见停放在楼下的一只小孩子的摇篮,就顺便为他们抬
    上三楼。革命男女大概以为煤炉子自己会生火,摇篮自己会爬上三楼,
    或许他们认为我们理该如此,反正他们没有理睬。我们由此更看透他
    们是何等人。所以直到下干校,我们两家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争吵。

      我和他们老太太同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就一起说说话。她是南方
    人,可和我谈家乡话,过了不多几天,她告诉我说:“明天就回家去
    了。”我很惊诧,还劝她老远来了别就走。她说:“叫我来分房子的
    呀。现在房子分到了,我也可以走了。”这是老太太的话,语气也是
    她的。第二天她果然走了。据同院的邻居说,老太太从此没有再来过。
    “迎养母亲”就是这么回事。

      这年的11月,锺书下放干校。革命男女也先后下干校,家里留一
    个小孩子,由阿姨带领。我是下一年的7月才下放的。钱瑗没有下干校。
    我们和他们家阿姨和孩子,相处得很和谐。他们家阿姨如有困难,就
    和我们谈,例如孩子病了,或孩子长得快,小衣小被都太小了,怎么
    办等等。我们就帮她想想办法。革命男女同时请事假回京后,阿姨就
    问我们,“他们谢你们了吗?”我们怎么要他们谢呢。可是阿姨觉得
    她说声“谢谢”,还不足以报答,所以她“故意告诉了两遍”。他们
    从不理睬。阿姨叹气说,“真是一对白××”。(我不重复全句。阿
    姨还健在,可以问她。)

      锺书下放干校以后,我下放干校前夕,女婿得一因“五·一六”
    案含冤自杀。这件事,我打算等我自己下干校后,亲自一点一点告诉
    锺书,免得他经受不起。当时吴世昌先生和锺书同在干校,而他的夫
    人严伯升和钱瑗是同事。我怕消息走漏,求严伯升帮助我们保密,她
    非常同情。革命女子想必知道了我们隐瞒。我下干校后,钱瑗一人在
    家里,她在厨房里当面质问:“你爱人‘下干校’啦?怎不回来探亲
    呀?”钱瑗说:“他已经去世了。”随后,钱瑗听到他们屋里哈哈大
    笑。这是我们事后才知道的。原来男沙子是整“五·一六”而为“革
    命”立功的人。

      1972年3月,我们夫妇由干校回家。7月间,我们学部下放干校的
    全体人员也都回北京了。他们回北京后,仍天天开会、“学习”。
    “老先生们”(多数是以前的“牛鬼蛇神”)只在家“学习”,有时
    到所里开会。锺书开始写他的《管锥编》,我翻译《堂·吉诃德》,
    钱瑗在北师大教学,天天早出晚归。这时,我们和文学所、外文所的
    许多革命群众,因相处多时,已经是很亲善的“不战之友”了。可是
    掺入了我家的革命男女,好像还在“继续革命”、“不断革命”。我
    们的忍耐再忍耐,似是尚未“触及灵魂”。我女婿得一的自杀,是我
    家的一款大罪。知罪隐瞒,罪加一等。革命男女经常选中这个伤处,
    来触及我们的灵魂。例如男女佯作夫妻相骂介,女的大叫:“我要上
    吊了!”有一天(该是星期日),军宣队领导余震同志带着另一位较
    年轻的部队领导到我家访问。革命女子不知是告状呢还是示威,莺声
    历历地在门外骂“五·一六的臭寡妇!”钱瑗听了只悄悄转过身,不
    让别人看见她的脸。余震同志对这句骂深不以为然。他表示了他的不
    同意。我不记得他怎么说的,笔记本子记了又记。这两位同志想必还
    健在呢,也许他们记得。

      12月2日是星期日,大家的休沐日。我家请一个钟点工小陈来洗衣
    服。革命女子也要她洗,并且定要先为她洗。钱瑗说,小陈是我家约
    来的。革命女子扬着脸对钱瑗说:“你不是好人!”随手就打她一耳
    光。我出于母亲的本能,不自量力,立即冲上去还手。钱瑗是看惯红
    卫兵行径的,不愿妈妈效尤,拉着我说:“妈妈,别——”可是她拽
    不动我,就急忙由大门出去了。(她是去找居委会主任的,当时我没
    有理会。)锺书这时在套屋的窗下看书,我记不清外间的门是开着还
    是关着,反正他不知道过道里发生的事。这时两个革命男女抓住我的
    肩膀和衣领,把我按下地又提起来,又摔下,又提起,又摔下。小陈
    当时在场。她向别人说,那女人要挖我的眼睛。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根
    据,革命女子没有挖我的眼睛,我只感到有手指在我脸上爬。我给跌
    摔得晕头晕脑,自知力弱不胜,就捉住嘴边的一个指头,按入口内,
    咬一口,然后知道那东西相当硬,我咬不动就松口放走了。我记不清
    自己给跌摔了多少次。

      我有一架晾手绢、袜子的小木架子,站在过道的靠墙处。我的身
    体在革命男女的操纵下,把那木架子上的五根横棍全撞碎了,架子倒
    地有声。锺书该是听到木架倒地才出来的。我自己也奇怪,我怎么没
    叫喊一声。

      我没看见他出来,只记得他举起木架子侧面的木板(相当厚的木
    板),对革命男子劈头就打。幸亏对方及时举臂招架,板子只落在胳
    臂肘上。如打中要害,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记得革命女子回她房间
    去取一支大粗手杖交给革命男子。我忙也到自己家门口拿出一支细藤
    手杖,但出门就被革命女子劈手夺去,好像是我特地拿来奉送的。我
    一看情势不妙,拉了锺书回房,关上门,锁上锁。

      这里我该补上当时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以及遗漏的细节。

      (一)革命男子虽然拿着一支粗手杖,他并未动用。他是不愿打
    呢,还是没决定打呢,还是我们逃得快,他来不及打呢,我就不知道
    了。他如要动用手杖,很容易,因为他个子高(男女俩都个子高),
    年纪轻,对方只是个瘦弱老人。可是他并没有动用手杖。这一点,我
    该实说。我却是挨自己的藤杖抽了几下,身上留下了几道青紫痕,心
    上意识到女的比男的手快心辣。

      (二)革命男子气呼呼地指着自己的袍儿叫我看。他穿的是一件
    栗色绸子的袍儿,前面许多大脚印,横横斜斜的,一脚一脚从膝部直
    踹到肚皮上。他又提着自己的衣领叫我看。显然有人一把揪住他衣服
    的领口,抬脚踹他,把领口的纽襻都扯松了。这一脚一脚的尘土印,
    分明是男皮鞋的鞋底印。屋子里没有第三个男人,他本人不可能自己
    踹自己的肚皮。我很快地思维一过,忙用手把他袍儿上的鞋底印掸掉
    了。鞋底印怎么上去的,我确实没有看见,该是在举起木板之前吧?
    我掸掉鞋底印,该是在木板劈头之后,因为我当时有抱歉之意,同时
    也要销灭罪证。记忆里,一个个印象很鲜明,却是记不清次序,因为
    我给跌摔得糊涂了,而有些事我确实没有看见。我只把记忆深刻的印
    象一一记下,不去追忆细节的次序,免得追忆中产生错误。反正我的
    推断只是我的推断。

      (三)我咬破了女沙子的手指。她翘起伤指,到处告状诉苦。有
    一位听到她诉苦的大妈对我发表意见:“手指在你自己身上呀,怎么
    跑到她嘴里去了呢?”

      我锁上了门,两人站在门内,革命男女在门外用不知什么东西狠
    狠打门,打得砰砰响。门是三夹板制成的,有打破的危险。恰好钱瑗
    带着居委会主任刘大妈来了,她们看见革命男女各拿粗木棍打门(木
    棍是我家的墩布把儿),有一条木棍已打成两段。我们开了门,刘大
    妈进来问明究竟,然后又到革命男女家去问明究竟,并批评了他们,
    她就走了。

      锺书余怒未息。我说,“幸亏我身体轻,没伤筋动骨,算了。”
    锺书用手一抹说:“这事不再说了!”他感叹说,和什么等人住一起,
    就会堕落到同一水平。我很明白,他这回的行为,不是出自本心,而
    是身不由己,正和我冲上去还手一样。打人,踹人,以至咬人,都是
    不光彩的事,都是我们决不愿意做的事,而我们都做了——我们做了
    不愿回味的事。这件事,尽管我们在别人问起时,不免要说个大略,
    我们私下里确是绝口不再谈论或讲究,因为我们三人彼此间都很知心。


      但是毕竟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我们不能不向领导汇报。文学所的
    副所长唐棣华同志住在本楼,我们就向她汇报了一个大略——主要是
    我汇报,因为锺书所知,不如我周全。唐棣华同志不便介入,只示意
    我们还该向其他领导汇报。我们一处处汇报,才知道革命男女早已各
    处都告过状了,而且满处宣传:“地主打了贫农”。他们还到医院验
    伤,医院为革命男子开了一张验伤证明单。革命男子胳臂上有一块青
    紫,他揎起衣袖时,我偶曾见过一眼。

      以后几天,我们两人勉强还继续自己的工作,但保护我们的只有
    一扇门了。整个文化大革命期间,我们虽然被打入“牛鬼蛇神”阵营,
    我们心里很安定,因为从未觉得革命群众是敌人,我们和他们只是处
    境不同而已。这番才第一次有恐怖感,觉得自己容身无地,落在不知
    什么人手里了。晚间听到革命男女窃窃嘻笑,就懔然畏惧。我们听到
    传言,他们说,这次便宜了我们,下星期日要下毒手,着实打我们一
    顿。

      星期日到了。我乘他们还未起床,早早做了早餐,涮洗了锅碗。
    以后就没敢再进厨房,因为革命男女老在那儿出出进进。我想上厕所,
    开门张望几次,总不得机会。一次看见那女人叉着腰坐在浴盆边上,
    如有所待。我就轻轻掩上门,耐心再等等。10点了,10点10分,——
    20分,——30分,——40分,我们什么时候能做饭呀?我准备等到他
    们吃饭,或等到他们睡觉。

      钱瑗忽然说:“咱们逃走吧。”

      逃走?逃哪儿去?有路可逃,还不逃吗!

      钱瑗说,她在北师大宿舍有个铺位,午后可以躺会儿休息,房间
    朝北,天气冷,目前没人住,屋里有三只双层床。我们立即决定逃走。
    我们收拾了几件必不可少的东西,每人拿一二小件。我们商量好如何
    逃跑,伺机行事。将近十一点,那女人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我们忽
    由窗里看见她骑车走了。我们轻轻开个门缝看看。过道里没人,男的
    在房间里呢。我们只需逃出大门就不怕,因为在这扇大门以内,我们
    有理说不清;大门以外,邻家有人,有目共睹,我们不用怕。钱瑗打
    先锋,她轻轻地开了我们屋子的门,轻而快地过去开了大门,锺书紧
    跟在后,我殿后。我们房间的锁很复杂,得向左转,又向右转。我也
    轻快地锁上了门。三人紧贴着溜出大门,我轻轻把大门关上,然后三
    人一连串走下楼梯,一同喘了一口大气,我们逃出来了!

      我们先到附近朋友家去休息一下,吃几口饭,向我们的领导同志
    们请得准许——这不很容易,不过我们还是得到了准许才逃走的。这
    是在1973年12月9日。我们过了3年流亡生活,1977年2月搬入三里河新
    居。流亡的生活当然艰苦,可是我们不必担惊受怕了。

      锺书不愿再提的事,我始终没有向他再提过,可是从“掺沙子”
    到流亡的那番往事,毕竟是我一生难忘的亲身经历,也是应该让大家
    知道的一段历史。别人的传说,都不详、不尽、不实。我应该在自己
    有生之年,把这段往事公之于众,我说的话可有我负责。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当时就泪流满面了。现在再次分享这些文字的时候,眼睛还是忍不住潮湿了。杨绛女士说:“打人,踹人,以至咬人,都是不光彩的事,都是我们决不愿意做 的事,而我们都做了——我们做了不愿回味的事。 ” +1
    • 真是平淡,不如去读三毛撒哈拉的故事,文字有趣的多
      • 知道三毛,但说实话,看不下去,感到从头开始就有些无病呻吟。她可不能和杨绛女士比,不同的层次,甚至在哲学的层面,我觉得。
        • 哦,仰视你的高大上,我下里巴人只喜欢有趣的文章
          • 去你的,花花同学。:)
      • 不知道我这个想法对不对,文革确实不好,是大灾难,但是没有文革,似乎也产生不了杨绛女士等那样深刻的作家与作品? 我相信,只有经历过大灾难,才可以有大智慧,才可以悟出大道理。当然我不是说应该再有更多的文革。
        • 人就是个时代的产物吧,时势造英雄,不过还是和平时代平庸着幸福
    • 她是淡淡的女人~却有味道得不得了~
      • 我目前也就只读了她的这篇,我感到很痛苦。越是她那样似乎淡淡的平静的诉说,似乎越是让我们读者痛苦。她彻底没有好莱坞TITANIC那种喧嚣,但是,却可以用这么平淡的文字彻底击垮读者。
    • 她的魅力, 在于她的睿智. 不风骚, 但是有风骨, 让有些男人也望尘莫及~
      • 现在彻底证明他们确实打过架,骂过人的。“锺书感叹说,和什么等人住在一起,就会堕落到同一水平。 ” 和文革的人在一起,别无选择,不打架骂人才怪。。适者生存。
        • 他俩是内里太强大, 外在的形和行, 已经不能左右他们了.
          • 他们既高端,也世俗,活得很真实,我觉得。一点儿不装。
            • 钱先生是少数不酸腐的大学者, 大家之一, 不装, 也不会被世俗框着. -followher2(安知鱼); 12:59 (#10120305@0)
      • 可以把钱钟书先生那样的儒生那样的谦谦君子都逼到打架的份儿上,可见多么惨无人道。她的这些描述比电视里红卫兵揪斗的镜头更有说服力。
        • 钱先生是少数不酸腐的大学者, 大家之一, 不装, 也不会被世俗框着.
          • 绝对,他们那种独树一帜,活得真实自在的中国文人,已经不存在了。我觉得。他们的精神还在,但是他们自己的时代,钱杨时代(我发明了一下)确实结束了,不存在了。因为没有人可以学得会他们的自如。他们是独一无二的。
            • 时势造英雄. 他们依赖的那个时代背景已不存在了, 他们那样的人, 也就不可能复制了.
              • 从杨绛女士的这篇文字来看,他们其实看不起那个时代,内心深处不希望那个时代发生过。甚至有些认为那个时代不是正常人生存的时代。“锺书感叹说,和什么等人住在一起,就会堕落到同一水平。 ”
                • 那句话很看不上那个时代的人。
                • 文革只是他们生活的时代的一部分, 他们经历了中国变化最大的那么100年, 成就他们的是这100多年的大时代, 不是文革那么10年.
    • 我以前不知道她写过啥,当然是我孤陋寡闻,后来听说洗澡是她写的,不过连电影也没看过,听名字想象了一下,知道没有女演员就没兴趣了。我觉得大多数人和我差不多,只不过刷屏时代,不跟着就显得OUT了。
      • 我目前只看了这一篇。我觉得她不是以哗众取宠为目的的,所以,欣赏她的读者不会是很大面积的。没有香艳的气息,你们色迷迷的男同学不绕道才怪。理解。
      • 她写的《洗澡》和电影《洗澡》只是同名。二者毫无关系。
        • 哦,那就更没关系啦。
    • 在杨绛忌日,说几句不合时宜的话
      • 是批评他们的?我觉得很正常,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他们也不是传奇,不是没有一点儿缺点的神人。他们有缺点是肯定的。理解。我觉得怪他们有缺点,还不如怪那个把他们逼到绝路的时代。他们的女婿都被逼死了。
        • 他们好象也很不满意这个女婿。
          • 不知道,但是他们自己的女儿身体不好,也才华一般,长相也一般,所以,不能要求太高。我想。
            • 钱瑗自幼通晓英文,
              后在北京师范大学学了俄文。她的外语才能精湛,她的学识渊博,她的目光敏锐坚定,在大学任教时勇于创新,开创了“实用外语文体学”。钱瑗作为一个大学教师,无论是在教学领域还是科研著述上,她都取得了很多人无法企及的成就,也赢得了同行的各种赞誉与尊敬,她是我们这届同学中第一个提升教授和博导的。
              • 听上去让我感到在背书一样。比起她父母来,她不算啥。我觉得。不是因为钱钟书。谁可能知道她?你说呢?
                • 余英时的看法是,钱钟书是“一地散钱——都有价值,但面值都不大”。
                  • 不知道余是谁,没听说过,但是我都听说过钱钟书,可见钱先生比余同学出名,出众,家喻户晓。面值小,但影响面宽广。
                    • "反动"学术权威。。。我也不知道~~~
                      • 你不欣赏钱先生?
                        • 我喜欢<围城>,但没看过<管锥篇>和<谈艺论>。看过他的书法和诗文,没觉得特别好。
                          • 你看了杨绛女士的书法了吗?咋评价? 我昨儿贴了。我不会看后面俩,因为根本看不懂,就不难为我自己了。
                            • 名人书法~~~
                              • 啥意思?
                                • 就是如果是别人写的,你觉得一般;是名人写的,就觉得不一般。
                                  • 我不懂,所以我不知道好不好。
                                    • 相信不久会有更多的爆料
                                      • 但我依旧敬仰他们夫妇。你说,为啥等人家都去世了,才这么爆料呢?啥心理状态呀。
                                        • 好比看到了未删节本。
                                          • 人家在世时,不敢?怕人家反驳?
                                            • 杨绛生前其实并未达到解脱的境界。她太爱自己的丈夫,甚至偏向于认为钱钟书是她一个人的,所以处处维护丈夫的声誉。
                                              钱钟书在给友人的通信中曾直言臧否现当代人物,在钱先生去世后,友人多次与杨绛协商出版其与钱先生的书信集,这本身是很有价值的,但均被杨绛明确拒绝。也可以说,杨绛生前为学者们对“钱学”的研究划了框框,出于对杨绛的尊重,研究者也只能作罢。想来杨绛去世后,相关书籍很快就会出版了吧。
                            • 钱钟书的通俗作品,除了《围城》,还可以读一读两本随笔/短篇小说。
                              一本是《写在人生边上》。好像至今为止,网上能找到的,还都是我输入的(:-))看那些罗马字母还是全角字母就知道了。后来杨绛写的《走到人生边上》,书名就来自于这本《写在人生边上》。

                              另一本是《上帝的梦》。
                              这两本小册子的共同特点,就是构思奇妙。本来挺简单的事,翻得奇妙。

                              学术作品里,最简单易懂的大概是《宋诗选注》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读到钱钟书的作品(那时候读完了也不知道钱钟书居然是这么大的大家。呵呵。)也值得一读。应该难度不大。
                              塌下心来的话,《谈艺录》是可以读懂的。
                              《管锥篇》确实太难了。
                              • 《宋诗选注》是中学读物,水平不错。顺便提一下周振甫的《诗词例话》也很不错。
                              • 《写在人生边上》。读钱钟书的书,和别的书的一个重要不同就是,千万不要跳过序或前言。包括《围城》的序。
                                http://www.ty2016.net/book/qzg03/
                              • 《上帝的梦》
                                http://www.bwsk.com/mj/q/qianzhongshu/qt/005.htm
                              • 谢谢很有意思同学,会找时间读。如果读不懂,会问你的。
                  • 余英时有此说法毫不奇怪。一方面余英时显然是个入世的学者(毫无贬义,
                    仅仅说明特点),这点和钱钟书纯书斋的学风显然相悖。另一方面,余英时的特点就是立论,本来在考据方面就是他作为历史学家的弱项(不见得能力弱,也许就是看不上),而钱钟书的特点就是细节。二者出发点也不同。站不到一起很正常。
                    • 确实,因为他们的不同,才有了百家争鸣。
                • 任继愈对钱钟书的评价最有意思,就两个字“自私”。为什么?因为钱钟书的学问是老师教的,应该把他回馈给社会,而他一个学生都不带,所以自私。
                  • 理解,但是钱先生had the liberty to make his own choice,难道不是?名人大家就一定得亲自教书?才是回馈社会?他写了那么多著作,潜心研究,都成了文字。没有他亲自教,学生也学得到东西。
                    • 其实大家所知道的钱钟书,只是<围城>的作者,还要感谢影视剧的成功。
                      • 我没看过那个电视剧。他不需要看电视才被人所知。
                        • 如果没有电视剧,估计知道他的人会缩水百分之七八十。
                          • 我不知道那个电视剧,没看过,但是我知道他。我的意思是。
                • 李泽厚与钱钟书曾为社科院同事,当然钱是李的前辈。钱、李曾在任继愈家里见过面,钱还曾给李写过信。李泽厚对钱钟书的评论概括起来是“买椟还珠”四个字。
                  具体来讲,就是“我问过推崇他的人,钱钟书到底提出了什么东西?解决了什么问题?有长久价值的。大家大都讲不出来。我认为这就是问题所在。好像这个‘杯子’,他可以讲出许多英文的、德文的、西班牙文的、意大利文的、拉丁文的典故。‘杯子’在宋代、明代、中国、外国怎么讲,那是很多。不过这个工作,到电脑出来,就可以代替,电脑记得更全。所以博闻强记就不能成为一种标准。他读了那么多书,却只得了些零碎成果,所以我说他买椟还珠,没有擦出一些灿烂的明珠来永照千古,太可惜了”。
                  • 买椟还珠原意是买来装珍珠的木匣退还了珍珠。比喻没有眼力,取舍不当,次要的东西比主要的还要好。(谷歌的解释。)怕同学们不知道。我当雷锋了。
                    • 正是人家眼里的次要东西成就了钱先生,我觉得。
      • 自己都知道是不合时宜的话,却偏偏要说出来,这不是装X,是什么
        • 按中国传统的说法,人死为大,在此刻批评钱钟书是不智的,我们还是应该保留点世故。但问题在于,中国人不是世故太少,而是太多了,而且我们总是把世故当聪明。如果我们少一点世故,像哈维尔说的那样,“活在真实中”,我们或许就会多一些自由。(以上言论都摘自链接文章)
          • 为什么选择在杨绛过世的时候批评钱钟书?在我看来选择在杨绛过世的时候,发表这样的文章就是为了博眼球,无他
            • zt 我这一篇小文的前半段,此前其实已经在网上发过,因此并不是非得要现在来凑热闹。我之所以修订、增补以后在此刻再次刊发,实在是希望文中所提问题引起读者诸君重视。知我罪我,其惟苍穹乎。
              • 我说的已很明确了,这位作者的罗圈话,前后矛盾,反复拿来没意思
      • 本来么一个人在这世界上都会有人喜欢,有人讨厌。这篇文章罗列的批评意见大部分属于学术判断,除了自私。人文学科的水平高低本来就没有绝对的标准。
        钱杨可以评价别人,别人当然也能评价他们。这很公平。认不认同是另一回事。
        那些指责他们本来有机会逃的却自愿留下了的,比较无稽。胡适逃了,在美国无所事事,后来见台湾大局初定,才去当个院长。如果台湾没守住,最后要流亡菲律宾或夏威夷,那胡适就彻底废了。所以钱说不后悔因为他是文科生。
      • 一直有对钱杨不以为然的声音,从学术上看,二人确实没有太多贡献,聪明没怎么用上,可惜了。 +1
        • 是,也许是为了自保吧。
    • 我喜欢杨绛,因为她是大才女是贤妻,就这两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喜欢不做声就罢了,反倒说出声的是装X,到底是怀念杨绛的在装X,还是另外一方发出不同言论的在装X。什么都拿来反,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 绝对同意,杨绛女士自己都没有掩饰他们打过架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