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绿灯已亮,车依然走不动.
"燕北就这样,到处都堵!"出租车司机的嘴是有名的话匣子:"说不清怎么回事就耗着了.这
儿还不算什么,比这儿堵得更厉害的地方有的是,您还没见过呢..."
身边静得象没人,司机转头看看.
笔挺的西装,笔直的领带,方正的脸上带着副墨镜.乘客似乎没听见他的话.
"您刚从国外回来吧?"司机不死心,继续没话找话.
乘客的头慢慢转过来,面向司机:"是.你怎么知道?"
声音低沉,单调,毫无感情.
"瞎猜的!"司机很得意:"我们开车的见的人多了.随便谁,搭眼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比如
说您吧,一定是做学问的,而且是个勤奋的人."
"你怎么知道?"乘客的目光突然异常明亮,象探照灯般穿透墨镜,径直射在司机的眼睛里.
司机冷不丁打个哆嗦:"您,您是少白头!"
"啊,是这样!"乘客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我真的老了?"
他急切地看看手表:"离西海路还有多远?"
"早着呢!西海路在城外,咱们现在连城都还没出."
"我下车.多少钱?"
"啊?"司机惊异却无奈:"得!二十一."
乘客掏出百圆大钞:"不用找了."
"哎哟不行,太多了!"司机掏出钱包,乘客却已不见.他吓了一跳,连忙四处张望:"人呢?"
车门紧关着,从未打开过.司机愣怔许久,牙齿忽然在咯咯撞响.
堵塞缓解,车流逐渐畅通.
"开出租车的师傅们,咱们唠嗑的时间又到了."伴着一段悦耳的音乐,车载收音机里传出广
播电台交通台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
"刚才有位师傅来电话,说他今天运气不好,拉着客人走了近七十多公里,谁知车抛锚了.客
人不高兴,可他也没办法.只好帮忙拦了辆车,没收钱就让人家走了.师傅对我们讲:今天心
里堵得很,麻烦你们帮我挑首歌,安慰安慰我吧..."
司机绷紧的脸顿时放松,扑哧一声乐了:"什么事儿!"
猛然,一声汽车喇叭飞快地由远而近,司机往后视镜一看,吓得连忙将车溜边让道.三辆带
着太阳膜的墨绿色面包车,挂着风声一晃而过.
"疯了,开这么快!"司机气得破口大骂.
"师傅,师傅!"有人在拍车前盖儿.
司机惊魂未定,又一哆嗦:"什么事?"
"您这车拉人吗?"
"拉,拉."司机心里叹气,瞅这活儿一惊一咋的,以后老子不干了!
三辆面包车风驰电掣般开向城郊的一个小区.到了小区入口处,保安员一看车牌,立刻打开
大门.司机摇下车窗.保安员向他一点头.司机回身与车内的人对个眼色,关上车窗.
车里响过一阵枪栓拉开声.
在一栋普通的居民楼前,面包车悄然停下.车门打开,里面跳出十几个身着各种休闲服装的
小伙子.领头一人看了看门牌号,向后连续打着手势.众人立刻兵分四组,一组进入相邻的
门洞,两组分占楼前楼后各个射击位置,最后一组跟着他冲上了楼.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
马达声,一架警用直升飞机不远不近地悬在半空里.
门铃被按响.一个小保姆在里面细声细气地问:"谁呀?"
嵌有警徽的工作证摆在门上的猫眼儿前.
"警察,请开门!"
大门打开,小伙子们和气地解释:"抱歉打搅,我们是警察,要抓你们隔壁的罪犯.请您合作,
谢谢!"
小伙子们并不多言,话音刚落,立刻鱼贯而入,迅速冲向阳台.他们手里都握着黑森森的微型
冲锋枪.小保姆吓得倒退好几步."别怕!"一个小伙子冲她安慰地笑笑.
"一组准备完毕!"
"二组准备完毕!"
"三组准备完毕!"
"四组准备完毕!"
砰的一声闷响,一股淡蓝色青烟飘过,防盗门的钢锁已然碎裂,特警们将门拉开,又一脚揣
倒内门,冲进房内.阳台玻璃同时传来碎裂声,相邻门洞的特警从窗户外纷纷闯入.楼外地
面上,临近的楼上,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锁牢窗口.天空中的直升机也迅速靠近,控制住了楼
顶的出口.
"报告,屋里没人!"领头的特警报告.
楼外,燕北市刑警队队长周四海和特警队队长楚天明相互望了一眼.
"不会吧?"楚天明疑惑地向楼上望了望:"老周,你下面指挥,我上去看看."
"还是我去吧."
"你年纪大,冲锋陷阵的事让我们年轻的干!"身影已经纵出.
仍是同样的结果.
亲自安排此次行动的公安厅田厅长厉声喝道:"不可能!他在半个小时前进了家门,根本就没
出来过.楚天明,你给我认真搜!"
这是个错层式的住房,内部分有上下两层.
下层是客厅,厅的当中摆着排宽大舒适的沙发.沙发的对面,是个古色古香的西式壁炉.壁炉
上方的墙壁上装着面巨大的铜镜.楚天明端详了许久这面镜子,他发觉这面镜子实际是台嵌
入墙壁的电视机屏幕.
一幅大型印象派作家莫奈的睡莲图,恰到好处地挂在沙发背后的墙壁上.楚天明欣赏了会儿
画,便坐进沙发里.他点起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把头枕在沙发背上,舒适地仰起头.
高高的天花板上垂下一挂艺术吊灯,灯泡犹如含苞欲放的花朵,忽隐忽现地藏在四周装饰性
的绿叶丛中,显得十分娇媚.
楚天明不由笑了:"漂亮!"他猜想,装修房子的设计师一定是位搞艺术的女士.
上层有书房,卫生间以及卧室,几名特警正在那里耐心地检查所有的角落.楚天明诧异:这个
住宅虽然不小,却没有很多单间格间.结构不复杂,视界也宽阔,没有可藏人的地方.犯人根本
不会在屋里!他又拨通了电话.
"局长,我肯定人不在这里.您说他会不会早就发觉情况不对,已经逃了?是不是立刻发全市通
缉令,堵住所有交通路口,防止他逃到外地?"楚天明踱到窗口,向外面张望着.他伸手往下面
打个手势,通知狙击手警报解除.
"楚天明!我警告你:这个犯人非同小可,他能在戒备森严的导弹基地来去自如,刺杀基地负责
同志!你小子把眼睁大点儿,屋里哪怕是只苍蝇飞过,你也得给我数数有几条腿儿..."田厅长
急三火四地吼叫.
身后几声轻微的响动,楚天明警惕地回身,蓦然看见一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自己的眉心.再看
厅内地下,横七竖八躺了一片特警的身躯.
"楚天明,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楚天明,楚天明..."
电话被掐断.
三辆面包车从小区开了出来,急匆匆地在返回.
楚天明坐在司机旁边,一声不响.车厢里的特警们也个个闷声不语,时不时有人抬头瞟一眼
犯人,又赶紧垂下头去.
周四海察觉情况有异:"小楚,出了什么事?"
"哦,没什么事."楚天明若无其事地答.
犯人脸色苍白,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他戴着重型手铐脚镣,然而刑具与皮肤接触的部位都
裹着厚厚的布,似乎给他上刑具的人怕这些金属会蹭伤他的身体.
"兄弟,到底怎么回事?"楚天明回头凝视着犯人:"为什么没对我们下手?"
周四海一惊,疑惑地打量着楚天明和犯人.
"为什么要对你们下手?"犯人睁开眼,疲倦地道:"都是自家人."
楚天明一愣.
犯人苦笑:"别问了,我也是稀里糊涂,正等着去问你们头儿为什么抓我?"
"难道不是你闯进导弹基地,暗杀了宫上校?"
"我?"犯人沉默了许久,道:"再说吧."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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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还不算什么,比这儿堵得更厉害的地方有的是,您还没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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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刚从国外回来吧?"司机不死心,继续没话找话.
乘客的头慢慢转过来,面向司机:"是.你怎么知道?"
声音低沉,单调,毫无感情.
"瞎猜的!"司机很得意:"我们开车的见的人多了.随便谁,搭眼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比如
说您吧,一定是做学问的,而且是个勤奋的人."
"你怎么知道?"乘客的目光突然异常明亮,象探照灯般穿透墨镜,径直射在司机的眼睛里.
司机冷不丁打个哆嗦:"您,您是少白头!"
"啊,是这样!"乘客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我真的老了?"
他急切地看看手表:"离西海路还有多远?"
"早着呢!西海路在城外,咱们现在连城都还没出."
"我下车.多少钱?"
"啊?"司机惊异却无奈:"得!二十一."
乘客掏出百圆大钞:"不用找了."
"哎哟不行,太多了!"司机掏出钱包,乘客却已不见.他吓了一跳,连忙四处张望:"人呢?"
车门紧关着,从未打开过.司机愣怔许久,牙齿忽然在咯咯撞响.
堵塞缓解,车流逐渐畅通.
"开出租车的师傅们,咱们唠嗑的时间又到了."伴着一段悦耳的音乐,车载收音机里传出广
播电台交通台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
"刚才有位师傅来电话,说他今天运气不好,拉着客人走了近七十多公里,谁知车抛锚了.客
人不高兴,可他也没办法.只好帮忙拦了辆车,没收钱就让人家走了.师傅对我们讲:今天心
里堵得很,麻烦你们帮我挑首歌,安慰安慰我吧..."
司机绷紧的脸顿时放松,扑哧一声乐了:"什么事儿!"
猛然,一声汽车喇叭飞快地由远而近,司机往后视镜一看,吓得连忙将车溜边让道.三辆带
着太阳膜的墨绿色面包车,挂着风声一晃而过.
"疯了,开这么快!"司机气得破口大骂.
"师傅,师傅!"有人在拍车前盖儿.
司机惊魂未定,又一哆嗦:"什么事?"
"您这车拉人吗?"
"拉,拉."司机心里叹气,瞅这活儿一惊一咋的,以后老子不干了!
三辆面包车风驰电掣般开向城郊的一个小区.到了小区入口处,保安员一看车牌,立刻打开
大门.司机摇下车窗.保安员向他一点头.司机回身与车内的人对个眼色,关上车窗.
车里响过一阵枪栓拉开声.
在一栋普通的居民楼前,面包车悄然停下.车门打开,里面跳出十几个身着各种休闲服装的
小伙子.领头一人看了看门牌号,向后连续打着手势.众人立刻兵分四组,一组进入相邻的
门洞,两组分占楼前楼后各个射击位置,最后一组跟着他冲上了楼.与此同时,天空中传来
马达声,一架警用直升飞机不远不近地悬在半空里.
门铃被按响.一个小保姆在里面细声细气地问:"谁呀?"
嵌有警徽的工作证摆在门上的猫眼儿前.
"警察,请开门!"
大门打开,小伙子们和气地解释:"抱歉打搅,我们是警察,要抓你们隔壁的罪犯.请您合作,
谢谢!"
小伙子们并不多言,话音刚落,立刻鱼贯而入,迅速冲向阳台.他们手里都握着黑森森的微型
冲锋枪.小保姆吓得倒退好几步."别怕!"一个小伙子冲她安慰地笑笑.
"一组准备完毕!"
"二组准备完毕!"
"三组准备完毕!"
"四组准备完毕!"
砰的一声闷响,一股淡蓝色青烟飘过,防盗门的钢锁已然碎裂,特警们将门拉开,又一脚揣
倒内门,冲进房内.阳台玻璃同时传来碎裂声,相邻门洞的特警从窗户外纷纷闯入.楼外地
面上,临近的楼上,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锁牢窗口.天空中的直升机也迅速靠近,控制住了楼
顶的出口.
"报告,屋里没人!"领头的特警报告.
楼外,燕北市刑警队队长周四海和特警队队长楚天明相互望了一眼.
"不会吧?"楚天明疑惑地向楼上望了望:"老周,你下面指挥,我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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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错层式的住房,内部分有上下两层.
下层是客厅,厅的当中摆着排宽大舒适的沙发.沙发的对面,是个古色古香的西式壁炉.壁炉
上方的墙壁上装着面巨大的铜镜.楚天明端详了许久这面镜子,他发觉这面镜子实际是台嵌
入墙壁的电视机屏幕.
一幅大型印象派作家莫奈的睡莲图,恰到好处地挂在沙发背后的墙壁上.楚天明欣赏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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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天花板上垂下一挂艺术吊灯,灯泡犹如含苞欲放的花朵,忽隐忽现地藏在四周装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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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明不由笑了:"漂亮!"他猜想,装修房子的设计师一定是位搞艺术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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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三火四地吼叫.
身后几声轻微的响动,楚天明警惕地回身,蓦然看见一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自己的眉心.再看
厅内地下,横七竖八躺了一片特警的身躯.
"楚天明,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楚天明,楚天明..."
电话被掐断.
三辆面包车从小区开了出来,急匆匆地在返回.
楚天明坐在司机旁边,一声不响.车厢里的特警们也个个闷声不语,时不时有人抬头瞟一眼
犯人,又赶紧垂下头去.
周四海察觉情况有异:"小楚,出了什么事?"
"哦,没什么事."楚天明若无其事地答.
犯人脸色苍白,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他戴着重型手铐脚镣,然而刑具与皮肤接触的部位都
裹着厚厚的布,似乎给他上刑具的人怕这些金属会蹭伤他的身体.
"兄弟,到底怎么回事?"楚天明回头凝视着犯人:"为什么没对我们下手?"
周四海一惊,疑惑地打量着楚天明和犯人.
"为什么要对你们下手?"犯人睁开眼,疲倦地道:"都是自家人."
楚天明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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