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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80年代的电脑故事:被屏幕保护吓得惊叫 (zt)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上世纪80年代的电脑故事:被屏幕保护吓得惊叫


  书封的“让我们歌唱八十年代”,起初令人以为是写给生于八十年代的人的,看了才知道是作者在八十年代正当年时的回忆。麻将、校园、电影、电脑……都是身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事物,而他的写作状态像呼吸一样自然呵成。

  第一次重启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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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6年,我买了我的第一台电脑。送电脑的工程师临走时告诉我:“如果死机,你只要按下Alt加Ctrl加Del就行了。”他走后我开始挖地雷。我挖出很多颗地雷,然后试图干点别的。就在这时,屏幕变得漆黑,我按动鼠标,敲打键盘,它还是黑的。

  “死机了。”我非常高兴,作为一个资深的电脑用户,没经历过死机,是说不过去的,我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按下“Del”,又按下“Ctrl”,接着是“Alt”。电脑没有反应。我又按着电脑工程师说的顺序按了一遍,还是没有反应。我研究了一会儿键盘,发现“Ctrl”键有两个,“Alt”键也是这样。接下来,我又在右边的小键盘上找到了一个“Del”键。现在有六个可以按的键,我画了一张表,把它们排列起来按。

  我翻出电脑手册,上面写着“Alt+Ctrl+Del!”秘密就在这些加号上!我和妻子在电脑前,换着班儿按下那些键。在按到凌晨三点的时候,妻子发现小键盘上也有一个“+”。我们只好从头再来。到了早上,我把这八个键排列起来,计算了一下,得到一个很大的数字。“我想我们这个月是按不完它们了。”这时邻居家的小孩来串门。他看到那台电脑的可悲状况,走上前,随手按了一下——就像任何别人和现在的我那样按了一下,我的电脑就重新启动了。

  上面的文字是我的一个朋友写的,将其引用过来,以佐证文人那种对电脑撒娇的心态。

  被屏幕保护吓得惊叫

  从十八年前我就开始接触电脑了,那时我上高中,八十年代的电脑机型是苹果Ⅱ,它的配置大概还比不过现今的商务通。那时也没有“人性化设计”这种说法,你如果想走到它面前,必须要先进入一个像省军区军火库一样戒备森严的计算机教室,然后换上拖鞋,乖乖,那年头的高中生可是十天半月都不洗一回脚的。于是我生命中与电脑的第一次接触,就像牙洞中的食渣,除了能证明吃过什么东西,就没有一点儿用处。

  我首次接触到实战状态的电脑,是在供职报社的激光照排车间,操作的权利是没有的。某次,我百无聊赖地坐在组版机前,过了一会儿,我们刚组好的版从电脑屏幕上突然消失,代之以一个连续运动的几何图案,吓得我当场惊叫,差点连保卫科的干部都要惊动。离我最近的人迅速把脑袋伸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淡淡地告诉我,这叫屏幕保护程序。

  娶回了一台386

  天可怜见,我结交的朋友中,这时陆续有人借着改革的春风开始发财,我有一天到一位孙姓师兄那去蹭饭,见其公司角落里搁置了许多弃而不用的电脑,就开始从读过的文学作品中搜寻动人语句赞美他的创业艰难百战多。孙师兄是学信息管理专业的,哪里见过我嘴里喷出的那些美丽辞藻?于是当场被我拍晕,指了指角落里一台灰尘最少的电脑,说就归我了,并且还用他公司的“松花江”亲自把我送回家。我终于知道西门庆把潘金莲娶回家是什么感觉了。

  那是一台386,操作系统为MS-DOS,拥有一大一小两个软驱而无光驱,主板有些松动,但用它来降伏我,已是绝对绰绰有余了。我特意到超市买了去污剂,然后将这台386上的污渍一一擦净。用这台386,我开始写一些稿子,给杂志社寄去,没过多久,我收到了第一笔稿费,多达一百七十元。那一年是1996年,386啊,感谢你给了我一个新饭碗,你是我的老战友,你是我的勇气,你是我的钱包。

  我与黑格尔的蜜月

  不满是向上的车轮。有386时,我最渴望的是一台能上网的电脑,等到能上网后,最大的渴望迅速变成能有一台自己的电脑上网。等到钱包可以和梦想配合一下的时候,我瞄上了一个动人的身影:IBM的Aptiva系列,型号是2140-LV2,通身是无比性感的黑色,我名之曰“黑格尔”,有时也昵称为“黑妹”。娶一台回家彩礼花掉15000元。

  当时我只觉得鸟枪换炮,实现了一次技术革命,却并不知道,此时全世界都已进入奔Ⅱ到奔Ⅳ的技术爆炸时期,而我的黑格尔的CPU,才仅仅是个奔200。《顽主》中马青念了一首诗:“我一生下来,就死了。”这是所有电脑爱好者的宿命。

  我的朋友三七打开我的电脑看了没一会儿,就对其嗤之以鼻,说这么好的机器装的才是win95,“格掉重装98呀!”他用斩钉截铁的口吻说,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光盘,又去厕所撕下块手纸擦拭了一下盘面,“我这是win98的第二个测试版,特稳定。”他说的这些我不懂,并且也想看看黑格尔的另一副嘴脸,就傻呵呵地坐在旁边看他玩这种叫“格式化”的行为艺术。若干次重新启动后,黑格尔的开机画面变成了win98,我激动得有些哽咽。三七又掏出一张光盘,用比上次多一倍的纸来擦拭盘面,然后说:“还得给你装显卡、声卡和Modem的驱动程序。”没想到IBM是个很有操守的牌子,根本不认这些本地货的驱动程序,所以原本声情并茂的黑格尔变成了个哑巴,并且只是个256色。就这样,黑格尔与我的蜜月还没有开始就被三七给弄成了个残疾。

  但我也没闲着,为黑格尔搭配了一堆零碎,如打印机、扫描仪,以及一大堆软件,我不得不得出结论:买了电脑,就等于挖了一个花钱的深坑让自己往里跳。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先把老婆支回娘家,再买足速冻饺子和饼干,然后和朋友趴在黑格尔面前,为恢复它的声音而几天不下楼。“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30岁后的电脑流水账

  与黑格尔厮混没两年,又有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被我简称为“手电”——手提电脑之谓也。那时候我已经是个三十岁的男人了,刚刚在自己的生日酒会上喝得乱七八糟,所以对人生有了很达观的认识,知道任何东西,只要被我这样的人拥有,马上就意味着已经过时。所以当我哪怕去超市买速冻饺子也要背着手电的时候,一方面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另一方面也清醒地预示到,这东西马上就要变成一大俗物,恶臭满大街。

  在一个朋友的指引下,还进入了网上聊天室,又用上了QQ,开始在网上结交朋友,聊天。一日,与一女网友聊。她说了一句话,我想回答个“嗯”字,由于e键和w键挨着,误将“en”敲成“wn”,结果出来个“温暖”,直接显示在屏幕上。吓了我一跳,她也一跳。解释清楚,半晌无言。临别,我说“晚安”,她说“温暖”。

  日历翻到2003年,黑格尔已经被淘汰,启用的新电脑配置很高,光硬盘就三十个G,我曾经动用有限的数学知识算了一下,仅一个G的空间就能装五亿字,那已经是一个人好几辈子都看不完的、写不下的了。我们活一辈子,连电脑硬盘的一个角落都填不满。我设想自己生命终点是这样的:在离开这个世界的前夕,我将打开电脑,用长满老人斑的颤抖的手按着鼠标,点开一个个文件夹,进入一个个信箱,将自己写的、来自别人的一个个文件删除,再打开回收站,清空。

  我静静地看着电脑,双手删文件

  文件删完了

  我也该走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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