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如果子彦没有遇到嫣， 他的生活还是如往常一样，routine 而平淡。年已不惑的他，早已习惯了如何隐藏自己的七情六欲，或者说，生活已让他不知道自己还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直到那次偶然的相遇。那是一个初夏的傍晚，子彦因为工作上有些烦扰的事，晚饭后一个人漫步到湖边. 随手捡起一片薄薄的石子, 一扬手, 只见小薄片在湖面上蹦了三蹦, 晃晃悠悠地沉了下去, 留下的,是湖面上一圈圈的涟漪, 慢慢地荡漾开去.
“你吓跑了我的鱼!” 一个清脆的声音, 把子彦从沉思中唤醒. 抬眼一看, 不远处, 一个女子正坐在湖边, 一袭红衣, 手里拿着鱼杆, 一脸委屈地瞪着他. 子彦走近前去, 也恶狠狠地回瞪她一眼: “你钓你的鱼, 我扔我的石子, 碍着你了?” 说罢, 欲转身离去. 可就在转身的一霎那, 他注意到了女孩的眼睛, 虽然不是非常大,但相当深邃,似乎是一汪潭水,怎么看也看不到底. 只是这会儿, 那潭水上面正慢慢地笼罩起一层雾气, 而且越来越浓, 那眼神就象是一头受了伤的小鹿, 满是委屈和伤痛. 子彦心头一颤, 再也不忍心了, 轻轻地说了句: “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 不想对你凶的. 我道歉.” 同时伸出右手. 女孩想了想, 也伸出了右手. 就这样, 他们算是握手言和了.
接下来的日子, 每天吃过晚饭,子彦就情不自禁地往湖边走. 有意无意的, 每次他都会来到第一次遇到女孩的那株大树下, 而基本上, 都能看到女孩静静地坐在那里, 一根鱼杆, 一本书, 还有一罐玉米. 子彦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和眼前的这幅美丽画卷: 远处,绚烂的夕阳与湖中的倒影交相辉映, 白色的SEAGULL时而盘旋半空,时而俯冲下来,偶尔翅膀略过湖面,漾起小小的波纹. 近处, 微风清清吹起女孩的长发, 使他想起了小时候语文课本里学过的春姑娘. 子彦一直很奇怪那罐玉米是用来干什么的. 终于有一天,他再也克制不了他的好奇心. “钓鱼用的饵啊.” 女孩迷惑地看着他, 似乎只有白痴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这下轮到子彦迷惑了, “用玉米钓鱼???” 闻所未闻的理论. “那你钓到过几条?” “一条都没有!” 女孩老实地回答. 我说呢,上次还说是我赶跑了你的鱼, 没有我的石子, 你的鱼也根本就不会上钩. 子彦心想道, 但是他没有说, 他不想被人误会他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尤其是被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误会.
渐渐地,他们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多, 从钓鱼到女孩手上的书,从冬天的ski到夏天的camping, 从眼前的美景到子彦心中的烦恼. 女孩很聪明, 她从不问子彦的家庭状况,更多的时候,她只是一个默默的听众, 微侧着头,偶尔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子彦, 那专注的神情流露出的关爱足可以摧毁一个男人的自傲和平复一切尘世间烦躁的心绪. 不知道为什么, 每次看到她的眼睛, 子彦就有一种想拥抱她的冲动, 甚至有几个晚上, 他都梦见她在自己的怀里, 象一只慵懒的小猫, 他吻她小巧的鼻子, 抚摸她洁白光滑的皮肤, 甚至……醒来的事实告诉他, 昨晚又做了一个春梦. “象我这样的年龄, 不该再做春梦了呀”, 子彦有点疑惑.
春天很快过去了,天气越来越热.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照射下来, 草地上便有了一层斑斑驳驳的光晕. 那棵大树也早已枝繁叶茂, 没有了春天的嫩黄,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绿. 叶面也由原来小小的,略带羞涩的雏叶长成了一片片饱满的, 秀丽的成叶. 子彦不知道该怎么定位他和女孩的关系, 只知道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 以前子彦很喜欢下雨的日子, 觉得滴滴搭搭的雨声就象一首美妙的交响乐,每个雨滴里都蕴涵着一个令人神往的爱情故事. 而现在, 他最讨厌的就是下雨天, 因为这可恶的雨, 女孩不再出来钓鱼, 因为这可恶的雨,要让他忍受明天一天的相思, 也因为这可恶的雨, 他变得烦躁和不安. 他开始暗暗地诅咒老天爷, 期盼着这雨快点停, 期盼着他和女孩的再次重逢. 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女孩偷走了, 他的情绪完全被女孩左右着. 无聊之极, 他打开音响, 竟然是一首恋爱症侯群, 对照了一下自己, 似乎很相像,于是, 他得出的结论是:自己正在Experiencing 又一次恋爱.
终于, 雨停了. 子彦早早地来到了湖边. 远处, 女孩正款款而来. 她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纤弱和温柔, 一身白底的连衣裙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紫花, 女孩的头上多了顶太阳帽, 同样的花色, 配合得恰到好处. 只是, 女孩的脸在白衣服里面显得更白皙了. 子彦喜欢她的白, 就象一个江西景德镇出产的细瓷, 白白嫩嫩的, 看着就有了保护和占有的欲望.
“嫣, 我有话跟你说.” 子彦的一脸严肃把嫣吓得后退了两步. 深邃的眼睛中透出的满是疑惑. 子彦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再一次被她的眼神征服. “我爱你, 我爱你, 嫣!” 子彦上前, 一把把嫣搂在怀里, 这时, 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嫣, 和他梦中的感觉是多么相象啊, 柔弱的肩膀, 纤细的腰身, 微微翘起的臀部, 发梢飘来的香味, 这一切都让子彦有了隐隐的生理反应. 嫣从一开始的抗拒无果后, 也就由着他了, 只是, 当她感觉到子彦传来的生理信息后, 她猛地推开了他, “不可以的!” 她大声叫道. 愤怒和屈辱, 混合着那潭水中的雾气, 慢慢地凝成一滴, 又一滴……这下该轮到子彦手忙脚乱了, 他不知道他说出的话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也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会有这么多的泪. 他慌乱地把女孩拥在胸前, 任凭她的眼泪打湿他的衬衫.此刻的女孩已不再抗拒, 她只是一味地哭, 象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 柔弱而无助地偎依在子彦的怀里. “知道吗,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 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这些天,我一遍遍地告诫自己, 我不可以爱你的, 我没资格爱你, 但我忍不住,真的,嫣, 憋在心里, 我好难受啊.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嫣, 原谅我好吗? 嫣…”子彦喃喃地说着, 象是一个诚性的基督徒, 在牧师面前做着忏悔, 又象是一个站在被告席上的罪犯, 焦着不安地等待着法官的宣判.
或许是哭累了, 或许是听到了这一番告白, 嫣止住了哭,慢慢抬起眼睛, 长长的睫毛上残留的泪滴, 在阳光的照射下, 有点旋目. 意识到自己还在他怀里, 嫣轻轻地挣扎了一下, 试图从子彦的怀里挣脱. 可子彦却把她抱得更紧了. 他俯下头, 凝视着嫣清秀的脸庞, 猛地, 他的唇就压在了她的上面. 子彦吻的很霸道, 完全不给嫣任何反抗的机会.嫣本能地想抗拒, 却又抵挡不了舌尖传来的阵阵快感, 干脆放任香舌滑进子彦的口中,任他吮吸.
也不知过了多久, 夕阳早已退下,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 天空中繁星点点. “子彦, 陪我看会儿星星, 好么?” 这是嫣在子彦面前,第一次提出要求. “恩, 小宝贝.” 子彦爱怜地吻了吻嫣的鼻子.四周一片寂静, 偶尔会有一两声蛙鸣. “不知道’听取哇声一片’是什么样的情景”, 子彦默默地想着, “或者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听”, 他继而又想.
第二天, 子彦因为要加班, 所以比平常去湖边的时间迟了些. 远远望去,大树底下空空的, 他心头一紧, 嫣呢? 快步跑到树下, 没人, 还是没人, 他焦急地围着大树, 在视力所及的范围内, 一遍又一遍地搜索着嫣的影子: 没有! 正当他颓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时, 他发现离他不远处有一块石子, 似乎压着一个信封. 子彦疑惑地走近前, 挪开石子, 确实是一个没有封口的信封. 颤抖地抽出里面的内容:
子彦,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也不要找我,因为你根本就找不到我. 很高兴这么些天来,有你陪着我钓鱼. 其实, 我向来不注重结果, 我要的只是过程. 就象钓鱼, 我从不在乎能不能钓到, 我只要静静地享受这其中的宁静. 玉米钓鱼是我独创的,因为我不忍心为了得到一条大鱼, 去把小鱼活生生地挂在钩子上. 我也知道这么久没一条上钩, 可能是我的饵不对,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宁可相信鱼儿吃了我的玉米,会更畅快地在湖中遨游.
你说你从一开始就爱上我了, 可我从一开始就怕你了. 先是怕你凶巴巴的态度, 后来是怕你眼中的火花. 我不是小女生了, 我能读懂你内心的想法. 所以,我一次次地逃避和叉开话题, 我尽量减少跟你四目相对. 有时, 我故作糊涂和不理解, 为的就是避免你说出不该说的话和做出不该做的事. 在聊天上, 我们是自由的, 随意的, 轻松的; 可面对情感问题, 我们都很累.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几乎是在斗智斗勇. 但每次我的糊弄和搅拌只逞得了一会儿强, 之后便节节败退. 昨天, 你把我逼到了悬崖边. 我承认, 在我听到你说爱我的时候,我情感的晴雨表在剧烈地波动. 在你吻上我的那一刹那, 我明白我们该分手了. 因为我的内心告诉我, 我喜欢你,可我的理智却阻止我去肆意挥霍你的爱情.
子彦, 你亲手打破了我一直以来小心维护的平衡. 有时,我都不敢正视我自己的内心世界. 但有一点我可以确信, 那就是经历了昨天, 我已经没法再平静地面对你, 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与其把你卷入一场复杂的纷扰中, 还不如让我悄悄地离去, 还你一份平静与安宁.
PS: 树下那根从没钓到过鱼的鱼杆送给你, 权当留个纪念吧.
嫣.
子彦颤抖的读完这封信, 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有完全catch 信里的内容, 但他知道, 他的嫣没了, 他永远地失去了他深爱的嫣. 以后再也见不到那可爱的身影, 再也听不到那悦耳的声音了,再也感受不到那汪潭水了. 想着想着, 悲从中来, 两行清泪从子彦的眼角滑落.
子彦重新又回到了他的routine 生活中. 只是他变得更消沉, 更内向, 更心灰意冷. 每天他最开心的就是躲在书房里, 一遍又一遍地搽试着嫣留给他的鱼杆, 同时想象着他的嫣此刻正在哪里, 在做些什么? 子彦终于明白, 如果要不打破平衡, 那他情感的晴雨表就永远只能定格在 -- 零度……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直到那次偶然的相遇。那是一个初夏的傍晚，子彦因为工作上有些烦扰的事，晚饭后一个人漫步到湖边. 随手捡起一片薄薄的石子, 一扬手, 只见小薄片在湖面上蹦了三蹦, 晃晃悠悠地沉了下去, 留下的,是湖面上一圈圈的涟漪, 慢慢地荡漾开去.
“你吓跑了我的鱼!” 一个清脆的声音, 把子彦从沉思中唤醒. 抬眼一看, 不远处, 一个女子正坐在湖边, 一袭红衣, 手里拿着鱼杆, 一脸委屈地瞪着他. 子彦走近前去, 也恶狠狠地回瞪她一眼: “你钓你的鱼, 我扔我的石子, 碍着你了?” 说罢, 欲转身离去. 可就在转身的一霎那, 他注意到了女孩的眼睛, 虽然不是非常大,但相当深邃,似乎是一汪潭水,怎么看也看不到底. 只是这会儿, 那潭水上面正慢慢地笼罩起一层雾气, 而且越来越浓, 那眼神就象是一头受了伤的小鹿, 满是委屈和伤痛. 子彦心头一颤, 再也不忍心了, 轻轻地说了句: “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 不想对你凶的. 我道歉.” 同时伸出右手. 女孩想了想, 也伸出了右手. 就这样, 他们算是握手言和了.
接下来的日子, 每天吃过晚饭,子彦就情不自禁地往湖边走. 有意无意的, 每次他都会来到第一次遇到女孩的那株大树下, 而基本上, 都能看到女孩静静地坐在那里, 一根鱼杆, 一本书, 还有一罐玉米. 子彦很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和眼前的这幅美丽画卷: 远处,绚烂的夕阳与湖中的倒影交相辉映, 白色的SEAGULL时而盘旋半空,时而俯冲下来,偶尔翅膀略过湖面,漾起小小的波纹. 近处, 微风清清吹起女孩的长发, 使他想起了小时候语文课本里学过的春姑娘. 子彦一直很奇怪那罐玉米是用来干什么的. 终于有一天,他再也克制不了他的好奇心. “钓鱼用的饵啊.” 女孩迷惑地看着他, 似乎只有白痴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这下轮到子彦迷惑了, “用玉米钓鱼???” 闻所未闻的理论. “那你钓到过几条?” “一条都没有!” 女孩老实地回答. 我说呢,上次还说是我赶跑了你的鱼, 没有我的石子, 你的鱼也根本就不会上钩. 子彦心想道, 但是他没有说, 他不想被人误会他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尤其是被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误会.
渐渐地,他们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多, 从钓鱼到女孩手上的书,从冬天的ski到夏天的camping, 从眼前的美景到子彦心中的烦恼. 女孩很聪明, 她从不问子彦的家庭状况,更多的时候,她只是一个默默的听众, 微侧着头,偶尔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子彦, 那专注的神情流露出的关爱足可以摧毁一个男人的自傲和平复一切尘世间烦躁的心绪. 不知道为什么, 每次看到她的眼睛, 子彦就有一种想拥抱她的冲动, 甚至有几个晚上, 他都梦见她在自己的怀里, 象一只慵懒的小猫, 他吻她小巧的鼻子, 抚摸她洁白光滑的皮肤, 甚至……醒来的事实告诉他, 昨晚又做了一个春梦. “象我这样的年龄, 不该再做春梦了呀”, 子彦有点疑惑.
春天很快过去了,天气越来越热.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照射下来, 草地上便有了一层斑斑驳驳的光晕. 那棵大树也早已枝繁叶茂, 没有了春天的嫩黄,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绿. 叶面也由原来小小的,略带羞涩的雏叶长成了一片片饱满的, 秀丽的成叶. 子彦不知道该怎么定位他和女孩的关系, 只知道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 以前子彦很喜欢下雨的日子, 觉得滴滴搭搭的雨声就象一首美妙的交响乐,每个雨滴里都蕴涵着一个令人神往的爱情故事. 而现在, 他最讨厌的就是下雨天, 因为这可恶的雨, 女孩不再出来钓鱼, 因为这可恶的雨,要让他忍受明天一天的相思, 也因为这可恶的雨, 他变得烦躁和不安. 他开始暗暗地诅咒老天爷, 期盼着这雨快点停, 期盼着他和女孩的再次重逢. 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女孩偷走了, 他的情绪完全被女孩左右着. 无聊之极, 他打开音响, 竟然是一首恋爱症侯群, 对照了一下自己, 似乎很相像,于是, 他得出的结论是:自己正在Experiencing 又一次恋爱.
终于, 雨停了. 子彦早早地来到了湖边. 远处, 女孩正款款而来. 她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纤弱和温柔, 一身白底的连衣裙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紫花, 女孩的头上多了顶太阳帽, 同样的花色, 配合得恰到好处. 只是, 女孩的脸在白衣服里面显得更白皙了. 子彦喜欢她的白, 就象一个江西景德镇出产的细瓷, 白白嫩嫩的, 看着就有了保护和占有的欲望.
“嫣, 我有话跟你说.” 子彦的一脸严肃把嫣吓得后退了两步. 深邃的眼睛中透出的满是疑惑. 子彦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再一次被她的眼神征服. “我爱你, 我爱你, 嫣!” 子彦上前, 一把把嫣搂在怀里, 这时, 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嫣, 和他梦中的感觉是多么相象啊, 柔弱的肩膀, 纤细的腰身, 微微翘起的臀部, 发梢飘来的香味, 这一切都让子彦有了隐隐的生理反应. 嫣从一开始的抗拒无果后, 也就由着他了, 只是, 当她感觉到子彦传来的生理信息后, 她猛地推开了他, “不可以的!” 她大声叫道. 愤怒和屈辱, 混合着那潭水中的雾气, 慢慢地凝成一滴, 又一滴……这下该轮到子彦手忙脚乱了, 他不知道他说出的话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也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会有这么多的泪. 他慌乱地把女孩拥在胸前, 任凭她的眼泪打湿他的衬衫.此刻的女孩已不再抗拒, 她只是一味地哭, 象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 柔弱而无助地偎依在子彦的怀里. “知道吗,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 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这些天,我一遍遍地告诫自己, 我不可以爱你的, 我没资格爱你, 但我忍不住,真的,嫣, 憋在心里, 我好难受啊.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嫣, 原谅我好吗? 嫣…”子彦喃喃地说着, 象是一个诚性的基督徒, 在牧师面前做着忏悔, 又象是一个站在被告席上的罪犯, 焦着不安地等待着法官的宣判.
或许是哭累了, 或许是听到了这一番告白, 嫣止住了哭,慢慢抬起眼睛, 长长的睫毛上残留的泪滴, 在阳光的照射下, 有点旋目. 意识到自己还在他怀里, 嫣轻轻地挣扎了一下, 试图从子彦的怀里挣脱. 可子彦却把她抱得更紧了. 他俯下头, 凝视着嫣清秀的脸庞, 猛地, 他的唇就压在了她的上面. 子彦吻的很霸道, 完全不给嫣任何反抗的机会.嫣本能地想抗拒, 却又抵挡不了舌尖传来的阵阵快感, 干脆放任香舌滑进子彦的口中,任他吮吸.
也不知过了多久, 夕阳早已退下,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 天空中繁星点点. “子彦, 陪我看会儿星星, 好么?” 这是嫣在子彦面前,第一次提出要求. “恩, 小宝贝.” 子彦爱怜地吻了吻嫣的鼻子.四周一片寂静, 偶尔会有一两声蛙鸣. “不知道’听取哇声一片’是什么样的情景”, 子彦默默地想着, “或者这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听”, 他继而又想.
第二天, 子彦因为要加班, 所以比平常去湖边的时间迟了些. 远远望去,大树底下空空的, 他心头一紧, 嫣呢? 快步跑到树下, 没人, 还是没人, 他焦急地围着大树, 在视力所及的范围内, 一遍又一遍地搜索着嫣的影子: 没有! 正当他颓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时, 他发现离他不远处有一块石子, 似乎压着一个信封. 子彦疑惑地走近前, 挪开石子, 确实是一个没有封口的信封. 颤抖地抽出里面的内容:
子彦,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也不要找我,因为你根本就找不到我. 很高兴这么些天来,有你陪着我钓鱼. 其实, 我向来不注重结果, 我要的只是过程. 就象钓鱼, 我从不在乎能不能钓到, 我只要静静地享受这其中的宁静. 玉米钓鱼是我独创的,因为我不忍心为了得到一条大鱼, 去把小鱼活生生地挂在钩子上. 我也知道这么久没一条上钩, 可能是我的饵不对,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宁可相信鱼儿吃了我的玉米,会更畅快地在湖中遨游.
你说你从一开始就爱上我了, 可我从一开始就怕你了. 先是怕你凶巴巴的态度, 后来是怕你眼中的火花. 我不是小女生了, 我能读懂你内心的想法. 所以,我一次次地逃避和叉开话题, 我尽量减少跟你四目相对. 有时, 我故作糊涂和不理解, 为的就是避免你说出不该说的话和做出不该做的事. 在聊天上, 我们是自由的, 随意的, 轻松的; 可面对情感问题, 我们都很累.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几乎是在斗智斗勇. 但每次我的糊弄和搅拌只逞得了一会儿强, 之后便节节败退. 昨天, 你把我逼到了悬崖边. 我承认, 在我听到你说爱我的时候,我情感的晴雨表在剧烈地波动. 在你吻上我的那一刹那, 我明白我们该分手了. 因为我的内心告诉我, 我喜欢你,可我的理智却阻止我去肆意挥霍你的爱情.
子彦, 你亲手打破了我一直以来小心维护的平衡. 有时,我都不敢正视我自己的内心世界. 但有一点我可以确信, 那就是经历了昨天, 我已经没法再平静地面对你, 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与其把你卷入一场复杂的纷扰中, 还不如让我悄悄地离去, 还你一份平静与安宁.
PS: 树下那根从没钓到过鱼的鱼杆送给你, 权当留个纪念吧.
嫣.
子彦颤抖的读完这封信, 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有完全catch 信里的内容, 但他知道, 他的嫣没了, 他永远地失去了他深爱的嫣. 以后再也见不到那可爱的身影, 再也听不到那悦耳的声音了,再也感受不到那汪潭水了. 想着想着, 悲从中来, 两行清泪从子彦的眼角滑落.
子彦重新又回到了他的routine 生活中. 只是他变得更消沉, 更内向, 更心灰意冷. 每天他最开心的就是躲在书房里, 一遍又一遍地搽试着嫣留给他的鱼杆, 同时想象着他的嫣此刻正在哪里, 在做些什么? 子彦终于明白, 如果要不打破平衡, 那他情感的晴雨表就永远只能定格在 -- 零度……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