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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寻常的笑
过去我们村子里,有一家姓周的,有一家姓邹的,这两个姓很容易混淆,还有误事的时候。
一天傍晚,一个陌生人带信来:“喂,周大娃出了车祸,马上去!”
周家顿时开了锅,又是哭又是闹。
邹家也沸腾起来,又是笑又是欢。
很快又有一个人在处面喊:“喂,邹大娃出了车祸,马上去!”
周家的闹声改调:“哈哈哈……”——笑声。
邹家的欢声熄灭:“呜呜呜……”——哭声。
最后有一个人来说:“没有那回事,是三队的丑大娃出了车祸。”
这时,两家都充满欢声笑语。
不足与有余
今年教师节,全镇的教师在餐馆里团聚了。镇上从节约出发,没有大办,就等于平时的家常便饭。“宴席”还没有到高潮,桌子上就只剩下空盘子了,可怜的油汤也舔得干干净净,大部分教师不欢不喜离去。我们这一桌,酒友钻到了一起,喝着寡酒狂欢着。黄老师朝周围看了看,小声提议:
“喂,旁边那一桌没有坐,移过去来个一醉方休!”
“好!”多数人都同意了,移到了新位置。
只有董老师下桌了:“你们去吧,我已经醉了。”
我们几个更狂了,又是划拳又是估神仙,各个酩酊大醉,桌上的菜还剩很多,就已经大现洋相:呕吐、摔倒、打醉拳……引来了好些人围观。我也很醉了,偏偏倒倒出来,跌倒在大街上,幸好在旁边茶馆里喝清茶的董老师看见了我,才把我扶起来靠在椅子上,耳边似乎听得:
“喝完了吗?吃完了吗?”
“没……没有……”
后来又听董老师说什么“不足……有余……”这类的话。
等酒醒后,我问董老师:“您到底对我说了些什么?”
董老师严肃地说:“宁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
出 色
县里举办了青年歌手大赛,好多人捧场,我也去了。
剧场布置得五彩缤纷,可以和中央电视台演播厅媲美。我周围,坐满了歌迷,大多是比我年龄小的年轻人。好戏一场接一场,好歌一首接一首,剧场里掌声、欢呼声雷动,几乎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想不到咱威远还有这么多了不起的人!
不一会儿,有一个姓何的姑娘上场了,她唱的是外国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她演唱结束后,掌声震耳欲聋,有的吼起来,有的站起来,有的跳起来,有的还涌到舞台上……唱得确实太好了,有的人评价胜过原唱;人太美了,比宋祖英还美!好不容易,剧场才平静下来。但是,不少人对后面的演唱不感兴趣了,纷纷挤到后台去,想看看何小姐,和她握手,让她签名……跑到前面的人,都准备了笔记本,买了鲜花,争取抢到幸福的时刻。
后台的灯光很亮,把周围的一切照得如同白昼。歌迷们找遍了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何姑娘,于是大声喊起来:“何姑娘,你在那里!……”
惊天动地的喊声后,出来一个姑娘,剐骨脸、蹋鼻梁、鸡眼睛、短眉毛、满脸土痣……看上去就像《射雕英雄传》里的眉丑风!她很平静地说:“我就是何姑娘……”
大家吓得退开了,都以为眼睛出了错觉。旁边的一位歌手说:“她确实是何姑娘!”
这时,歌迷们扔掉鲜花,拿着笔记本跑了。
靠化妆出色,有多出色卸妆后就有多逊色,逊色的还不只是外表。
生活也是这样。
当然,也不要把戏当成生活。
吹 牛
吹牛,是好些人的毛病。
一个人病了,他带来消噩耗:“那个人太惨,得了癌症……”
一个地方出了交通事故,只撞破了挡风玻璃,他带来消息:“……翻车了,不知司机是死是活。”
一个地方出了安全事故,死了一个人,他向众人报告:“太吓人了,……死了几个,伤了几十个……”
两口子吵架,人家早就和好了,他还在说:“小两口常闹矛盾,听说快离婚了!”
……
吹牛就这样简单,夸大事实,获得精彩,让人信服。
这不是小毛病,吹牛是不诚实、自私的表现,生怕别人不重视他,别人不听他的话就会很冒火。有这种毛病的人,在现实生活中的突出表现是“赢得输不得”,很不利于和谐。
当然,还要把吹牛和夸张说笑区别开。前者属于道德修养,后者属于说话艺术。
词语
中国的文化源远流长,词语博大精深。
但是,随着科学文化的发展,词语也得相应丰富发展,在弘扬传统文化的基础上,还得改革创新。
古代的好多词语,已经跟不上形势发展的需要了。比如:“雪中送炭”,现在人们取暖不用炭了,用太阳能、电能;“日月如梭”,在人们今天的认识领域,“梭”的运动不是很快的了;“穿云裂石”,现在人们不但能穿云,还能飞出地球去,不但能裂石,还能钻山;“插翅难飞”,火箭就不要翅膀,还能飞到太空去;“负荆请罪”,现在的刑法没有用荆条的了……还有些俗语,如“药能医假病,酒不解真愁”就不现实了,今天,真病不但能医,还能克隆、搞器官移殖……
所以,词语在保留古代文化遗产的基础上,还要随科学的步伐发展。有的人对新出的词语大肆否定,认为这是“生造”词语。我认为“生造”不错,只要造得科学,就得承认。试想,古代的经典词语,往往是出自一个人的文章,除了这篇文章里有以外,其他篇目再也找不到,如果当时有人说是生造把它毁灭的话,今天我们再也看不见它了,哪来精典呢?现在很不起眼的“生造”词语,可能又是未来的精典!
现在,应当放开手脚,多造词语,也叫创新,说不定你创造的词语在成百上千年后,还是保贵的文化遗产哩。
盗 泉
新校长上任后,为了提高教学质量,特意在县城召开了毕业班工作会议。七八个毕业班的老师对校长满怀希望,都想在校长的带领下痛痛快快地享受。
中午,我们跟在校长身后,希望到豪华的餐馆去好好潇洒。校长可能也是这个意思,带着我们在城里逛,可能在挑选美好的去处。一连走了好几家,校长都拒绝了,带着我们像开火车一样在街上游荡。快到下午一点钟了,都饿得心头发慌,巴不得校长快点拿主意。街边的邀请声也不少:
“来吧,餐饮加娱乐……”
“进来,有包厢,有小姐……”
“欢迎,高档服务,狂饮后可以按摩、可以洗脚……”
……
“校长,可以,去吧。”我们动心了,不住给校长建议。
校长装着没有听见,把我们带进了一家又小又挤的豆花店,挤到一桌说道:“这是最适合我们的地方。”
大家都不理解,埋怨声此起彼伏。
校长笑道:“我们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不饮盗泉之水听说吧?”
大家似懂非懂。
校长补充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该懂得吧。”
我们理解了校长的意思,再也没人有意见了。
犯 罪
犯罪有惯犯和偶犯之分,暂且不说惯犯,单说偶犯。
一切偶犯,犯罪后都有一句共同的话:“都怪我一时冲动!”
这句忏悔很实在,道出了一切犯罪的根源。
有这样一个人,对方经常很嚣张地诽谤他,他想除掉这个敌手。于是,他便去找了一根木棒,转眼一想,木棒待换板凳脚;接着,他又拿菜刀,回过头一想,菜刀杀了人,以后再不敢切菜了,得扔掉,太可惜了;想来想去,最终决定练拳,有了功夫后再去对付仇人。一练就是三年,成了一名拳击好手,这时想到用武艺对付人确实可笑。于是,他取消了复仇的念头,最终成为一名运动健将。
先前不共戴天非得置于死敌的仇人,经过时间的谈化,只有收捡一根木棍、拾得一把菜刀那样简单。
冲动的人,把冲动留给时间,想到“来日方长”,天大的事也觉得很小。
分 担
打假的下来了,屠户不敢灌水,人们吃上了放心肉。
走进农贸市场,消费者个个笑逐颜开,提着大块小块的猪肉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我和妻子也去凑热闹,买了两斤肉后心满意足往回走。正在这时,突然听见后面有闹声:
“……少了二两!”
“……少了半斤!”
……
回过头去,不少在人在找屠户的麻烦。妻子更细心,也借旁边的秤称手中的肉,结果也少二两。于是我们便去找已经焦头烂额的屠户。他们的一句话就把好些人打发走了:
“肉不灌水,我们赚不到钱,总不能白干吧,要想市上有肉卖的话,大家得给我们分担一点损失。”
哦,短斤少两是合理合法的,还有什么说的呢?大家发扬着奉献精神都走了,市场上又恢复了平静。后来,肉摊的生意照样好,都认为缺斤少两是正常的事,只是提醒屠户:
“不要少得太多!”
真可笑,合法能让人习惯,没想到不合法也能让人习惯!
——可悲,就因为不会使用法律武器。
钢在刀刃
外甥在成都办了一个玻璃装饰公司,一直亏本,只要能借到钱的亲戚都借了。我家还有两千块钱,打主意借给外甥。妻子不同意:
“不能借,……越栽越深,我是为他们好。”
我说:“都是亲戚,何必那样绝情呢?”
妻子不服气:“前年你借一千元给李老师打牌,现在不敢去问,见到就躲,像仇人一样,我不想反目成仇。”
妻子刺中了我的致命伤,我再也不好说了。
一天,外甥上门来,妻子不在家,我把两千块钱偷偷借给了他。半年后,妻子要买冰箱,才发现钱不在,拿我试问,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她。她瞪了我一眼,好多天没有和我说话。至到有一天外甥来还钱,她才有了语言。外甥很大方,出手给我四千元钱。我说:
“只有两千元,干嘛给四千?”
外甥说:“全靠那两千元救命钱,我揽到了一笔大生意,赚了好几十万。”
妻子终于笑了:“只给两千,我们不忍心要你的血汗钱哪。”
经过反复推让,外甥硬是把四千元钱留下了。
以后,外甥的生意红火起来,经常送钱给我们。每一次,妻子都觉得脸红,常常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钢用在刀刃上,效果硬是不一样。”
还是人高级
人比动物高级,主要是大脑不同,这又集中体现在习惯上。
动物之所以低人一等,其主要原因是不能坚持和改变习惯。其实,好多动物有比人高级的特异功能,只是由于习惯决定了它们的命运。一个特殊的声音,鸡来了,有时根本没有得到食吃;一个特殊的动作,狗来了,有时还挨踢一脚;一束特殊的亮光,飞蛾扑上去了,有时不是烧掉双翅就是扑在人们早已准备好的药水里……这些条件反射,其实就是低等的习惯,最关键的是,它们吃了亏,这种习惯是不会改变的。而老是吃亏,它们又不能坚持别的习惯。
人就不同。习惯听听好的声音,受了骗后,再也不爱听了;习惯和别人一起玩,当知道对方老奸巨滑后,很难在一起了;习惯吃猪肉,当病猪引起传染病后,市上的猪肉再也卖不出去;习惯喝酒,当一个爱喝酒的人得了胃癌后,好些人都不敢喝酒了……
人不但能改变坏习惯,还能坚持好习惯。习惯每天坚持锻炼身体、看书、练琴、书法等等,这是动物没有的。要说动物有的话,就要经过艰难漫长地驯,驯出来习惯动作也极为简单、粗糙。
所以,一个标准的人,既能改变习惯,又能坚持习惯。
幻想
有个人这样想:假如全国人民每人捐一分钱给自己,就有1200多万!有的人还在朝这方面努力,只苦于找不到让人捐的途径和方式。还说:只要有一半的人捐,也有600多万,当百万富翁,就这样简单。
显然这是幻想,你向全国人民发布息信的钱远不止这些钱。
但是,回过头来说,全国人民都这样想,你就得捐出1200多万!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这样想,你也得捐出100多万。
看来,这种幻想行不通,捐来捐去,代数和为零,劳民伤财。也有个好办法,要捐的话,就捐给国家,途径和方式都简单,国家之财向来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到时候自然有你那一份。其实好多人已经这样做了,那就是默默无闻地奉献,价值还不只这一分钱呢。难怪国家这样强胜,又是免农税又是免学费,还要提工资,解决了那么多人的吃饭问题,还要搞建设,真是不得了,这里面多半也有你功劳——因为你踏踏实实地奉献了,理所当然该享受。
这就是把幻想变为现实。
计 较
用心计较般般错:
领到九百块钱的工资,又计较:一同参加工作的还有领一千的,太不公平了。
炖鸭子汤喝得饱饱的,又计较:活了这么岁数,还没有喝过龟汤,真寒酸。
雨天走路没有摔跟头,又计较:可恶的小孩,不让我的路,没礼貌!
住在四楼挺舒服的,又计较:蒋老头滑头,抢到了三楼,手太软!
……
退后思量步步宽:
九百块钱的工资可当农民干一年啊。
老母还在乡下吃咸菜哩。
大人脚稳,好路理当小孩走。
四楼不错了,五楼还要多爬几梯。
……
万事都是这样。
用心计较的人,没有活得不累的;一生幸福的人,都会退后思量。
累
有人问:“是总书记累还是百姓累?”
很多人回答:“总书记更累。”
我的回答:“百姓更累。”
我的理由,总书记掌管天下大事,还考虑对内对处,这些都是大块大块的事,必然操心。百姓虽说没有掌管天下大事,但他们的烦事比皇帝多得多。好些百姓,除了操持家务以外,要计较的事也确实太多了:工作看上司的脸色、回家看妻子的气色、还要看儿女的起色……忧虑更多:工资为啥少进五角钱、同事说话可能在伤害我、别人的猪已经上市了我的还是猪崽、别人的衣服比我的更好看、他住四楼我住五楼、看病为啥我才排队、赡养老人我给五十弟弟才给三十、下雨了明天上班又走泥路、电视咋不依我看的频道、打手机长话为什么不短说、好吃的菜他又多夹一筷子……多得很,成百上千的忧虑。
总书记为工作累,百姓为忧虑累。
所以,很多时候,累与地位成反比。但是,累的质量却与地位成正比。也就是说,好些百姓活得累,是自讨苦吃,自寻烦恼,最终未老先衰。
这样的现象很不值。百姓在大树下躲荫,就是家长和孩子的关系,有饭吃,有衣穿,干好自己的事就得了,按好多家长训孩子的话:“大人的事娃儿少管”。忧国忧民可以,那仅仅是“忧”而已,可以反应你的道德,但起不了多大作用。
所以,百姓不要比总书记活得累,你要为总书记分忧的话,就是当好他的百姓。
因为,百姓的累多数为鸡毛蒜皮的事所消磨。
蚂 蚁
我小时候,最爱捉苍蝇喂蚂蚁。
那时我家是土墙,墙根有许多裂缝,偶尔可以看见一两只蚂蚁,便用拍死的苍蝇去喂它。奇怪,它不吃,只是拼命地拖。一只小蚂蚁怎么拖得动庞大的苍蝇呢?正当我为它担心的时候,它进洞去了,然后带着一长串“大队伍”出来,像搬小山似地慢慢移动,终于把苍蝇拖进洞里去了。过后,我又用蜻蜓,心想:它们一定拖不动了吧。不料,我想错了,一只小蚂蚁报信后,带着一支更大的“队伍”出来,慢慢把庞然大物搬进洞里。
“蚂蚁比人更聪明!”我拍着小手叫起来。这个想法,伴随了我的童年、青年。
至到现在,我才觉得人比蚂蚁聪明。
矛 盾
任何事物,都是在矛盾中发展的。
有了假币,才有越来越高级的验钞机;有了黑客,才有日益先进的杀毒软件;有点滴偷水,才发明了压力式水表;有不按规定时间用电的,才研制成显时段电表……
不难看出,先有“矛”,后有“盾”;先有违法犯罪,后有法律法规;先有落后,后有先进;先有谬误,后有真理……
所不同的,前者的灭亡和转化,恰是后者的生存和创新;前者是生存状态,后者是生长状态。最终结果后者战胜强者。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矛盾着的双方就是这样发展的。
这就是一切邪恶、谬误始终成不了大气候的根源。
面 子
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我在县农技校学习。那时候,女儿才两岁,身体很虚弱,下午入学后,我想回家看女儿,留了一角五分钱赶车外,剩下的钱全买西红柿去了。
上最后一班车后,想着娇弱的女儿,归心似箭,售票员的声音,才消失了脑海中女儿的微笑。我忙摸出仅有的一角五分钱递过去,售票员清点了一个,退我一张一分的纸币:
“换一下,这张钱缺角。”
旁边的好心人不少,为我摸出一分、两分给售票员。我说:“我有……”
由于放不下面子,故意在几个荷包里摸,然后说:“我到加气站……”
售票员退我四分钱。我到加气站下了车,认识我的人喊道:“王老师,你不是到熊华堂吗?”
“不,我到亲戚家。”
我提前下车后,只好步行二十多里回家了。
大热天,天气说变就变,转眼间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扑天盖地而来,朱家河沟的小桥被洪水淹了,我只好淌水过河。刚到河心,一股大浪打来,我被洪水卷走了,幸好抓住一根树桩,才侥幸上了岸。这时,不但全身湿淋淋的,给女儿买的西红柿也不见了。这是我最伤心的事,回家怎样安慰心爱的女儿呢?走着走着,在夜色中看到前面有几株橘子树,上面结满了果实,我想摘几个回家逗女儿,刚摘一个,就被出来看鱼池的村民发现了,把我抓住,边喊抓贼边把我往大房子里扭送。到了大房子,我在灯光下很狼狈,好多人都指责我。其中,有人认得我,说话也并不好听:
“……老师,还做贼……”
这话虽然对我有讽刺,但却得到了轻而易举地释放。
我行走在夜色的雨中,精神彻底崩溃了:太不值了,讲面子,反而没有面子。竟管身后有喊声:“王老师,给你伞!”“王老师,给你橘子!”我哪有脸要,只好拼命赶路,想早点看到心爱的女儿。
民主集中制
现在的选举,都实行民主集中制,也就是少数服从多数。
从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个观点讲,似乎有些矛盾。前些年镇上选人大主席,有20票弃权,1票反对,以绝对优势当选。结果,就是这一票惹出了大问题,这个人向上级司法机关举报,新当选的人大主席结党营私,拉帮结派,贪污受贿,无恶不作,经专案组调查,所反应的情况属实,这位新主席才坐一个月的轿椅,就被绳之以法,挖出了党内一大蛀虫。
其实,民主集中制不错,关键是不要忽略了极少数反对派,说不定他们真的把握着真理。如果让他们说出反对的原因,问题就会真相大白。如果所陈述的问题不带个人恩怨,客观公正,理当听取。轻者,可以改进工作;重者,可以扭转局势。搞民主集中制后,剩下那少数人,好摸底,工作量不大,最容易把问题搞得水落石出。如果盲目一哄而散,不但有损于党的形象,还会埋下和谐瘾患,发生量变到质变的危险。
选举结束时,暂时保留选举结果,大声呼吁:等反对派所提出的问题查实后再作决定。这样的呼声,有利于党风廉政建设,避免带病上任,病入膏肓,恶性循环。
总而言之,民主集中制好,只消做到两头“集中”,就完美无缺了。
难 事
考场门口,考生出来了,盼在外面的家长前去关心:
“题深吗?”
“不深。”
又问另一个:“题深吗?”
“一般……”
再问一个:“题深吗?”
“很难。”
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回答呢?关键是家长问错了。题对大家都是一样的,无所谓深浅,只有考生掌握知识有深浅。有知识,再深的题也浅;没有知识,再浅的题也深。这跟办事一样,会办事,再难的事也简单;不会办事,再简单的事也复杂。
所以,世上没有“难事”,只有“难人”。
难 题
那天,我出了一道难题给学生做。
十分钟过去了,我把答案收起来,结果很惊讶:只有一个同学的得数正确,其余都是不同结果的错误答案。
这种现象很普遍,每道题,正确答案只有一个,而错误的结果却无数。正确的不消说了,掌握了技能和方法。我把做错题的同学叫到跟前逐一辅导,有两种情况:一是没有掌屋技能技巧,脑子一片空白;二是有知识,方法错了。更奇怪的是,他们的错误几乎都有理由,要不是老师强加正确结果的话,很大一部人不会信服。
这时我想起了卢梭的一句话:“通向谬误的道路千万条,通向真理的道路只有一条”。不管是走向真理还是走向谬误,都由各自的理由、志向决定。所不同的,谬误容易真理难。
顺大流的路最容易被选择。
因为,真理那一条唯一的道路确实不好找,很多人不愿意去挤。
牛
牛,从春播到秋收,从夏种到秋耕,从未停歇过;它,烈日烤焦了背,风霜冻僵了皮,从没有叫声苦;它,饮的是田里的水,爵的是青草剩秸,睡的是石板,住的是茅屋,从没有闲弃;它,耕地走在人前面,收工走在人后面,一声口哨服服帖贴,从没有讨价还价。它,把地翻松,把磨推转,让人骑,叫人闲,从未居过功……
牛啊牛,粪便也很珍贵,那是难得的有机肥。
牛啊牛,你死后浑身是宝。肉供食用,骨作装饰,角供雕刻,皮供制革……从未吝惜过。
过去的农民说,种庄稼靠“水、牛、屎”,可见你的伟大和崇高。
现在,机械化程度高了,你的身影并没有少见。
评 理
一天早晨,两个学生闹着进办公室找我评理。
一个是调皮生吴强,一个表现很好的班长李丽。李丽给我一颗弹丸:
“老师,他还在打弹丸!”
吴强吼道:“我没有……”
我马上断定:“吴强,你不对了,昨天才禁止打弹丸,今天你就犯!下去,好好写检讨!”
我把吴强吼下去了,表扬了李丽工作负责。中午,吴强始终没有递检讨来,我便把他叫到办公室教育,他始终不肯承认错误。在我的强大压力下,他哭了:
“早晨来上学,我在路上捡到一颗弹丸,准备到学校交给老师,刚进校门,弹丸从手里滚了,李丽发现,就说我在打弹丸……”
我一听这话,心里很不平静,让吴强走后,把李丽叫来:“早晨你只见到吴强一个人吗?”
“嗯。”
“一个人怎么玩弹丸呢?”
“不晓得,反正他有弹丸……”
“哦,是这样……以后要注意调查,下去吧。”
李丽走后,我心里很难平静。“凡事只要看其理如何,不要看其人如何”,陆九渊这句话一直回荡在我脑海里——至今。
缺 点
每个人都有缺点。
最可怕的是,有些人的缺点会不断增加、演变,这往往是掩饰缺点造成的。看个例子吧。
小王拿了老王的PP机,缺点一:小拿。
老王追问小王,小王说:“没拿。”缺点二:说谎。
老王又问:“你没拿是谁拿的?”小王说:“可以是邻居张二。”缺点三:栽赃。
老王说:“我去找张二。”小王说:“张二住院去了。”缺点四:造谣。
老王说:“我去医院找他。”小王怕了,用板凳把老王绊下楼。缺点五:故意伤害。
……
这一系列的链锁反应,小王从一个缺点增加到了五个缺点,而且缺点的分量逐步升级,最终发展到有犯罪含量的“故意伤害。”试想,小王痛改缺点一,把PP机拿出来,就没有以后那么多缺点,还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包庇、纵容一个缺点,会滋生、暴露另一个缺点。
量变到质变,几乎所有的犯罪行为都是这样形成的。
认人为亲
镇上绸厂换了新厂长,工作一年多后,他想换领导班子,于是便召开职工大会,广泛征求意见,探讨发展趋势。
大会上,发言的并不多,大多数职工对新厂长的工作很满意:
“厂长有经验,就照您的办。”
“厂长好,我们坚决听您的指挥。”
“厂长英明,我们离不开您!”
……
好话一堆接一堆,厂长顿时心花怒放。
唯有一个叫李明的职工,说话大煞风景:“我看啊,你这个厂长和以前的厂长差不多,没有干出啥成绩,眼前的一些变化,没有您,照样如此,说不定还更好……”
天哪,这话还了得,厂长居然成了可有可无的小人之辈!李明的话说完,厂长认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便宣布散会。
会后,都为李明担心,不被开除就得穿小鞋。担心的事终于发生,厂长把李明叫去了,好多人在门口准备为李明送行,但也不希望李明卷起被盖灰溜溜出来。出乎意料,李明精神饱满从厂长办室出来,表现出成功的喜悦。好事者围了过去,才知道李明被提升为副厂长。
一年多后,厂的面貌果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日久见人心
这是从前我们村子里发生的一件真实事情,为了隐私,我用了化名。
小马和小青谈恋爱,一个多后,小青发现小马有不少恶习,便果断和他分手。
不久,小马看上了小琴,并大献殷勤:“我不喜欢小青,只喜欢你?”
“小青不是很好吗?”
“好啥?狐臭不爱干净、懒散不会收拾、小气没有礼貌、好吃不讲良心、放荡早已不是处女……”
小马一口气数了好几十条罪状。
小琴不解:“你们耍了一年多,经常手牵手,前天还看见你在追她哩。”
小马说:“日久见人心,经过一年多的观察,发现她越来越不适合我,所以把她蹬了。”
小琴沉默了一会儿说:“哦,原来是这样……日久见人心,我们两刚刚见面,我凭什么相信你?为了不吃你所吃的亏,至少在一年多后才谈这件事。”
小琴说完,转身走了。
而今,小马变成了老马,头发都白了,还是孤身一人。
靠诽谤来排挤人拉拢人,绝对是不行的。这个道理,起码小马不懂。
赛 车
镇上的小李和小张,是一对要好的朋友,他们两同时各买了一辆摩托车,并决定一起到公路上赛车玩。
比赛开始了,他两驾驶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往县城进发,速度越来越快,都超过了100码。这时的公路好像只属于他们,路边的行人望着他们,还以为是火箭射错了目标。在一个弯道处的时候,前面来了一辆大货车,他们为了让路,碰在一起了,两辆摩托车飞了出去,还好,只是车毁人伤。
这件事并没有了结,他们的伤好以后,打起官司来。小张说小李碰他;小李说小张碰他……双方都请了律师,要法律给他们断公道,闹得难解难分,昔日的好朋友变成了仇人。
最终结果无人知晓,但不少人都为他们悲哀。
是啊,好多人都是这样,不爱遵守法律,出了问题又要法律保护,太可笑了。
人人都希望法理在自己一边,但并不是人人都希望自己在法理一边。
少说多做
江先生领了奖金,很高兴,回家对儿子说:“欢欢,爸爸星期天给你买新书包。”
欢欢高兴得跳起来。
星期天过了,欢欢没有得到新书包,很不高兴,和他爸爸疏远了。
一天强强回家,桌子上放着一个大蛋糕,江先生对儿子说:“欢欢,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知道。”
“你的生日啊,爸爸送你一个大蛋糕喜欢吗?”
“喜欢,爸爸太好了!”欢欢又高兴得跳起来,蹦到江先生怀里不想离开。
少说话多半事,连孩子都喜欢。
常言道:“说话人短,记话人长”。不错,特别是那些喝醉酒的人,语言特别多,所说的话绝大多数不能兑现,“君子避酒客”,多半是这个原因。
一个没有喝酒的人,千万不要听到:
“你是不是喝醉了酒?”
似是而非
有的人说话很有意思,一定要让人信,一定要让人重视自己。
这种人说话总是加上很有权威的序言:“听某个权威人士说……”、“我在报刊上看到……”、“从电视里得知……”、“一本古典上说的……”、“某个人的经验……”等等,这些“场开白”全部是莫须有,为了加强自己的语言表现力度编造的。这样的说话效果确实很好,一开始就把人们的注意力集中过来,然后由他戏弄摆布。
有这种技巧的人,生怕别人不听他的。如果别人心不在焉,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去了,他马上会停止讲演,至到新的安静局面出现再讲。或者,吼一声、拍一下别人、明显打手示,引起别人注意。
这种讲话人还有个特点,生怕别人不望着他。只要听者全神贯注望着他,他就越讲越起劲,越讲心情越舒畅,到头来独揽非常成功的感觉。
只是有一点可惜:爱把似是而非当真理。
伟 大
一次我去朋友家,发现河边围着一大簇人,我怀着好奇心跑过去了。
哦,我里差点出大事,人群中间有个落水儿童刚刚苏醒过来。小孩脱离生命危险后,众人都竖着大母指夸旁边的一个水淋淋的大汉:
“你是英雄!”
“你真伟大!”
“要不是你,孩子就没命了!”
“赶快请人报道,让大家学习。”
有人认得我:“王老师,你是吃笔墨饭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我觉得这位英雄确实伟大,没有推辞。
一会儿,人们带着小孩走了,英雄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最后朝众人喊道:“喂,救了人不给钱呀?!”
“哈哈哈……”众人回过头来,都笑了。
伟大和可笑只有一步之差!
这样的“伟大”我无法下笔,于是也笑着走了。
我就是我
镇上古先生的妻子袁女士买菜回来,发现一张找回的五十元币是假的,气得蹬脚:
“这个娼妇姓林,我得找他去!”
古先生把往外冲的袁女士抓住:“找她不顶用,当面点清,过后不认,这个道理谁都懂。你去找她,别人非说你无理不可。”
袁女士的心情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一向的好厨师,不进厨房了,靠在沙发上喘粗气。无奈,古先生只好陪她进馆子。冤家路窄,骗她的刘女士也在馆子里,一家人吃得正欢。袁女士正要冲上去发脾气,被古先生劝住了,便在邻桌坐下来。古先生看了看刘女士那一桌,然后才点菜,每一样菜都比刘女士那一桌高档。袁女士很不理解:
“亏了五十元,还这样操,想成仙是不是?”
古先生很风趣地说:“比你低级的人都那样,真正伟大的是你和我,比一比吧,寒酸的应该是他们。”
袁女士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很自豪地狂饮起来。
古先生笑道:“我就是我,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最蠢的。”
乌鸦嘴
对乌鸦嘴的说法很多。
有的说:乌鸦嘴馋。
有的说:乌鸦嘴会叫。
有的说:乌鸦嘴硬。
有的说:乌鸦嘴很难张。
……
还有好些说法。我为此事问过猎人,他说人们的猜测都不准确,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不是乌鸦嘴的特点。我不信:
“人们爱说乌鸦嘴,真的一点特点也没有?”
“有,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猎人说,“其实呀,乌鸦吃过脏东西后,总是要把粘满污垢的嘴往干净地方使劲磨蹭,生怕自己的嘴脏了。”
“哦,这才是乌鸦嘴的特点……”我自言自语说道。
无风不起浪
镇上的刘女士,年轻漂亮,最近经常彻夜不归,于是被不少人说开了:
“……不正经!”
“女人嘛,晚上出去,就是吃那碗饭的。”
“她家那样富裕,原来如此……”
……
还有更难听的。
这些风声被刘女士知道了,非要去撕对象嘴巴。最后,只有郭老太说了句良心知:
“无风不起浪,让别人说去吧。”
这句话脱不倒手,反被刘女士撕破了嘴巴。
哪晓得,郭老太也是不好惹的,她儿子在司法所工作,肯定要站出来为母亲说话:
“名声来自你的行为。你是个漂亮的女人,晚上该做什么?该在家里睡觉!别人说你,是你的行动反常,镇上这么多漂亮女人,没有谗言,为啥专说你?”
刘女士感到很羞愧,不住认错:“我把你母亲的嘴巴补上……”
“不消补,补了这里有那里,让她慢慢好吧。”
从此,刘女士规矩了,郭老太的嘴巴也好了。
当然,嘴巴好了的还不只郭老太。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不寻常的笑
过去我们村子里,有一家姓周的,有一家姓邹的,这两个姓很容易混淆,还有误事的时候。
一天傍晚,一个陌生人带信来:“喂,周大娃出了车祸,马上去!”
周家顿时开了锅,又是哭又是闹。
邹家也沸腾起来,又是笑又是欢。
很快又有一个人在处面喊:“喂,邹大娃出了车祸,马上去!”
周家的闹声改调:“哈哈哈……”——笑声。
邹家的欢声熄灭:“呜呜呜……”——哭声。
最后有一个人来说:“没有那回事,是三队的丑大娃出了车祸。”
这时,两家都充满欢声笑语。
不足与有余
今年教师节,全镇的教师在餐馆里团聚了。镇上从节约出发,没有大办,就等于平时的家常便饭。“宴席”还没有到高潮,桌子上就只剩下空盘子了,可怜的油汤也舔得干干净净,大部分教师不欢不喜离去。我们这一桌,酒友钻到了一起,喝着寡酒狂欢着。黄老师朝周围看了看,小声提议:
“喂,旁边那一桌没有坐,移过去来个一醉方休!”
“好!”多数人都同意了,移到了新位置。
只有董老师下桌了:“你们去吧,我已经醉了。”
我们几个更狂了,又是划拳又是估神仙,各个酩酊大醉,桌上的菜还剩很多,就已经大现洋相:呕吐、摔倒、打醉拳……引来了好些人围观。我也很醉了,偏偏倒倒出来,跌倒在大街上,幸好在旁边茶馆里喝清茶的董老师看见了我,才把我扶起来靠在椅子上,耳边似乎听得:
“喝完了吗?吃完了吗?”
“没……没有……”
后来又听董老师说什么“不足……有余……”这类的话。
等酒醒后,我问董老师:“您到底对我说了些什么?”
董老师严肃地说:“宁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
出 色
县里举办了青年歌手大赛,好多人捧场,我也去了。
剧场布置得五彩缤纷,可以和中央电视台演播厅媲美。我周围,坐满了歌迷,大多是比我年龄小的年轻人。好戏一场接一场,好歌一首接一首,剧场里掌声、欢呼声雷动,几乎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想不到咱威远还有这么多了不起的人!
不一会儿,有一个姓何的姑娘上场了,她唱的是外国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她演唱结束后,掌声震耳欲聋,有的吼起来,有的站起来,有的跳起来,有的还涌到舞台上……唱得确实太好了,有的人评价胜过原唱;人太美了,比宋祖英还美!好不容易,剧场才平静下来。但是,不少人对后面的演唱不感兴趣了,纷纷挤到后台去,想看看何小姐,和她握手,让她签名……跑到前面的人,都准备了笔记本,买了鲜花,争取抢到幸福的时刻。
后台的灯光很亮,把周围的一切照得如同白昼。歌迷们找遍了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何姑娘,于是大声喊起来:“何姑娘,你在那里!……”
惊天动地的喊声后,出来一个姑娘,剐骨脸、蹋鼻梁、鸡眼睛、短眉毛、满脸土痣……看上去就像《射雕英雄传》里的眉丑风!她很平静地说:“我就是何姑娘……”
大家吓得退开了,都以为眼睛出了错觉。旁边的一位歌手说:“她确实是何姑娘!”
这时,歌迷们扔掉鲜花,拿着笔记本跑了。
靠化妆出色,有多出色卸妆后就有多逊色,逊色的还不只是外表。
生活也是这样。
当然,也不要把戏当成生活。
吹 牛
吹牛,是好些人的毛病。
一个人病了,他带来消噩耗:“那个人太惨,得了癌症……”
一个地方出了交通事故,只撞破了挡风玻璃,他带来消息:“……翻车了,不知司机是死是活。”
一个地方出了安全事故,死了一个人,他向众人报告:“太吓人了,……死了几个,伤了几十个……”
两口子吵架,人家早就和好了,他还在说:“小两口常闹矛盾,听说快离婚了!”
……
吹牛就这样简单,夸大事实,获得精彩,让人信服。
这不是小毛病,吹牛是不诚实、自私的表现,生怕别人不重视他,别人不听他的话就会很冒火。有这种毛病的人,在现实生活中的突出表现是“赢得输不得”,很不利于和谐。
当然,还要把吹牛和夸张说笑区别开。前者属于道德修养,后者属于说话艺术。
词语
中国的文化源远流长,词语博大精深。
但是,随着科学文化的发展,词语也得相应丰富发展,在弘扬传统文化的基础上,还得改革创新。
古代的好多词语,已经跟不上形势发展的需要了。比如:“雪中送炭”,现在人们取暖不用炭了,用太阳能、电能;“日月如梭”,在人们今天的认识领域,“梭”的运动不是很快的了;“穿云裂石”,现在人们不但能穿云,还能飞出地球去,不但能裂石,还能钻山;“插翅难飞”,火箭就不要翅膀,还能飞到太空去;“负荆请罪”,现在的刑法没有用荆条的了……还有些俗语,如“药能医假病,酒不解真愁”就不现实了,今天,真病不但能医,还能克隆、搞器官移殖……
所以,词语在保留古代文化遗产的基础上,还要随科学的步伐发展。有的人对新出的词语大肆否定,认为这是“生造”词语。我认为“生造”不错,只要造得科学,就得承认。试想,古代的经典词语,往往是出自一个人的文章,除了这篇文章里有以外,其他篇目再也找不到,如果当时有人说是生造把它毁灭的话,今天我们再也看不见它了,哪来精典呢?现在很不起眼的“生造”词语,可能又是未来的精典!
现在,应当放开手脚,多造词语,也叫创新,说不定你创造的词语在成百上千年后,还是保贵的文化遗产哩。
盗 泉
新校长上任后,为了提高教学质量,特意在县城召开了毕业班工作会议。七八个毕业班的老师对校长满怀希望,都想在校长的带领下痛痛快快地享受。
中午,我们跟在校长身后,希望到豪华的餐馆去好好潇洒。校长可能也是这个意思,带着我们在城里逛,可能在挑选美好的去处。一连走了好几家,校长都拒绝了,带着我们像开火车一样在街上游荡。快到下午一点钟了,都饿得心头发慌,巴不得校长快点拿主意。街边的邀请声也不少:
“来吧,餐饮加娱乐……”
“进来,有包厢,有小姐……”
“欢迎,高档服务,狂饮后可以按摩、可以洗脚……”
……
“校长,可以,去吧。”我们动心了,不住给校长建议。
校长装着没有听见,把我们带进了一家又小又挤的豆花店,挤到一桌说道:“这是最适合我们的地方。”
大家都不理解,埋怨声此起彼伏。
校长笑道:“我们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不饮盗泉之水听说吧?”
大家似懂非懂。
校长补充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该懂得吧。”
我们理解了校长的意思,再也没人有意见了。
犯 罪
犯罪有惯犯和偶犯之分,暂且不说惯犯,单说偶犯。
一切偶犯,犯罪后都有一句共同的话:“都怪我一时冲动!”
这句忏悔很实在,道出了一切犯罪的根源。
有这样一个人,对方经常很嚣张地诽谤他,他想除掉这个敌手。于是,他便去找了一根木棒,转眼一想,木棒待换板凳脚;接着,他又拿菜刀,回过头一想,菜刀杀了人,以后再不敢切菜了,得扔掉,太可惜了;想来想去,最终决定练拳,有了功夫后再去对付仇人。一练就是三年,成了一名拳击好手,这时想到用武艺对付人确实可笑。于是,他取消了复仇的念头,最终成为一名运动健将。
先前不共戴天非得置于死敌的仇人,经过时间的谈化,只有收捡一根木棍、拾得一把菜刀那样简单。
冲动的人,把冲动留给时间,想到“来日方长”,天大的事也觉得很小。
分 担
打假的下来了,屠户不敢灌水,人们吃上了放心肉。
走进农贸市场,消费者个个笑逐颜开,提着大块小块的猪肉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我和妻子也去凑热闹,买了两斤肉后心满意足往回走。正在这时,突然听见后面有闹声:
“……少了二两!”
“……少了半斤!”
……
回过头去,不少在人在找屠户的麻烦。妻子更细心,也借旁边的秤称手中的肉,结果也少二两。于是我们便去找已经焦头烂额的屠户。他们的一句话就把好些人打发走了:
“肉不灌水,我们赚不到钱,总不能白干吧,要想市上有肉卖的话,大家得给我们分担一点损失。”
哦,短斤少两是合理合法的,还有什么说的呢?大家发扬着奉献精神都走了,市场上又恢复了平静。后来,肉摊的生意照样好,都认为缺斤少两是正常的事,只是提醒屠户:
“不要少得太多!”
真可笑,合法能让人习惯,没想到不合法也能让人习惯!
——可悲,就因为不会使用法律武器。
钢在刀刃
外甥在成都办了一个玻璃装饰公司,一直亏本,只要能借到钱的亲戚都借了。我家还有两千块钱,打主意借给外甥。妻子不同意:
“不能借,……越栽越深,我是为他们好。”
我说:“都是亲戚,何必那样绝情呢?”
妻子不服气:“前年你借一千元给李老师打牌,现在不敢去问,见到就躲,像仇人一样,我不想反目成仇。”
妻子刺中了我的致命伤,我再也不好说了。
一天,外甥上门来,妻子不在家,我把两千块钱偷偷借给了他。半年后,妻子要买冰箱,才发现钱不在,拿我试问,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她。她瞪了我一眼,好多天没有和我说话。至到有一天外甥来还钱,她才有了语言。外甥很大方,出手给我四千元钱。我说:
“只有两千元,干嘛给四千?”
外甥说:“全靠那两千元救命钱,我揽到了一笔大生意,赚了好几十万。”
妻子终于笑了:“只给两千,我们不忍心要你的血汗钱哪。”
经过反复推让,外甥硬是把四千元钱留下了。
以后,外甥的生意红火起来,经常送钱给我们。每一次,妻子都觉得脸红,常常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钢用在刀刃上,效果硬是不一样。”
还是人高级
人比动物高级,主要是大脑不同,这又集中体现在习惯上。
动物之所以低人一等,其主要原因是不能坚持和改变习惯。其实,好多动物有比人高级的特异功能,只是由于习惯决定了它们的命运。一个特殊的声音,鸡来了,有时根本没有得到食吃;一个特殊的动作,狗来了,有时还挨踢一脚;一束特殊的亮光,飞蛾扑上去了,有时不是烧掉双翅就是扑在人们早已准备好的药水里……这些条件反射,其实就是低等的习惯,最关键的是,它们吃了亏,这种习惯是不会改变的。而老是吃亏,它们又不能坚持别的习惯。
人就不同。习惯听听好的声音,受了骗后,再也不爱听了;习惯和别人一起玩,当知道对方老奸巨滑后,很难在一起了;习惯吃猪肉,当病猪引起传染病后,市上的猪肉再也卖不出去;习惯喝酒,当一个爱喝酒的人得了胃癌后,好些人都不敢喝酒了……
人不但能改变坏习惯,还能坚持好习惯。习惯每天坚持锻炼身体、看书、练琴、书法等等,这是动物没有的。要说动物有的话,就要经过艰难漫长地驯,驯出来习惯动作也极为简单、粗糙。
所以,一个标准的人,既能改变习惯,又能坚持习惯。
幻想
有个人这样想:假如全国人民每人捐一分钱给自己,就有1200多万!有的人还在朝这方面努力,只苦于找不到让人捐的途径和方式。还说:只要有一半的人捐,也有600多万,当百万富翁,就这样简单。
显然这是幻想,你向全国人民发布息信的钱远不止这些钱。
但是,回过头来说,全国人民都这样想,你就得捐出1200多万!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这样想,你也得捐出100多万。
看来,这种幻想行不通,捐来捐去,代数和为零,劳民伤财。也有个好办法,要捐的话,就捐给国家,途径和方式都简单,国家之财向来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到时候自然有你那一份。其实好多人已经这样做了,那就是默默无闻地奉献,价值还不只这一分钱呢。难怪国家这样强胜,又是免农税又是免学费,还要提工资,解决了那么多人的吃饭问题,还要搞建设,真是不得了,这里面多半也有你功劳——因为你踏踏实实地奉献了,理所当然该享受。
这就是把幻想变为现实。
计 较
用心计较般般错:
领到九百块钱的工资,又计较:一同参加工作的还有领一千的,太不公平了。
炖鸭子汤喝得饱饱的,又计较:活了这么岁数,还没有喝过龟汤,真寒酸。
雨天走路没有摔跟头,又计较:可恶的小孩,不让我的路,没礼貌!
住在四楼挺舒服的,又计较:蒋老头滑头,抢到了三楼,手太软!
……
退后思量步步宽:
九百块钱的工资可当农民干一年啊。
老母还在乡下吃咸菜哩。
大人脚稳,好路理当小孩走。
四楼不错了,五楼还要多爬几梯。
……
万事都是这样。
用心计较的人,没有活得不累的;一生幸福的人,都会退后思量。
累
有人问:“是总书记累还是百姓累?”
很多人回答:“总书记更累。”
我的回答:“百姓更累。”
我的理由,总书记掌管天下大事,还考虑对内对处,这些都是大块大块的事,必然操心。百姓虽说没有掌管天下大事,但他们的烦事比皇帝多得多。好些百姓,除了操持家务以外,要计较的事也确实太多了:工作看上司的脸色、回家看妻子的气色、还要看儿女的起色……忧虑更多:工资为啥少进五角钱、同事说话可能在伤害我、别人的猪已经上市了我的还是猪崽、别人的衣服比我的更好看、他住四楼我住五楼、看病为啥我才排队、赡养老人我给五十弟弟才给三十、下雨了明天上班又走泥路、电视咋不依我看的频道、打手机长话为什么不短说、好吃的菜他又多夹一筷子……多得很,成百上千的忧虑。
总书记为工作累,百姓为忧虑累。
所以,很多时候,累与地位成反比。但是,累的质量却与地位成正比。也就是说,好些百姓活得累,是自讨苦吃,自寻烦恼,最终未老先衰。
这样的现象很不值。百姓在大树下躲荫,就是家长和孩子的关系,有饭吃,有衣穿,干好自己的事就得了,按好多家长训孩子的话:“大人的事娃儿少管”。忧国忧民可以,那仅仅是“忧”而已,可以反应你的道德,但起不了多大作用。
所以,百姓不要比总书记活得累,你要为总书记分忧的话,就是当好他的百姓。
因为,百姓的累多数为鸡毛蒜皮的事所消磨。
蚂 蚁
我小时候,最爱捉苍蝇喂蚂蚁。
那时我家是土墙,墙根有许多裂缝,偶尔可以看见一两只蚂蚁,便用拍死的苍蝇去喂它。奇怪,它不吃,只是拼命地拖。一只小蚂蚁怎么拖得动庞大的苍蝇呢?正当我为它担心的时候,它进洞去了,然后带着一长串“大队伍”出来,像搬小山似地慢慢移动,终于把苍蝇拖进洞里去了。过后,我又用蜻蜓,心想:它们一定拖不动了吧。不料,我想错了,一只小蚂蚁报信后,带着一支更大的“队伍”出来,慢慢把庞然大物搬进洞里。
“蚂蚁比人更聪明!”我拍着小手叫起来。这个想法,伴随了我的童年、青年。
至到现在,我才觉得人比蚂蚁聪明。
矛 盾
任何事物,都是在矛盾中发展的。
有了假币,才有越来越高级的验钞机;有了黑客,才有日益先进的杀毒软件;有点滴偷水,才发明了压力式水表;有不按规定时间用电的,才研制成显时段电表……
不难看出,先有“矛”,后有“盾”;先有违法犯罪,后有法律法规;先有落后,后有先进;先有谬误,后有真理……
所不同的,前者的灭亡和转化,恰是后者的生存和创新;前者是生存状态,后者是生长状态。最终结果后者战胜强者。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矛盾着的双方就是这样发展的。
这就是一切邪恶、谬误始终成不了大气候的根源。
面 子
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我在县农技校学习。那时候,女儿才两岁,身体很虚弱,下午入学后,我想回家看女儿,留了一角五分钱赶车外,剩下的钱全买西红柿去了。
上最后一班车后,想着娇弱的女儿,归心似箭,售票员的声音,才消失了脑海中女儿的微笑。我忙摸出仅有的一角五分钱递过去,售票员清点了一个,退我一张一分的纸币:
“换一下,这张钱缺角。”
旁边的好心人不少,为我摸出一分、两分给售票员。我说:“我有……”
由于放不下面子,故意在几个荷包里摸,然后说:“我到加气站……”
售票员退我四分钱。我到加气站下了车,认识我的人喊道:“王老师,你不是到熊华堂吗?”
“不,我到亲戚家。”
我提前下车后,只好步行二十多里回家了。
大热天,天气说变就变,转眼间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扑天盖地而来,朱家河沟的小桥被洪水淹了,我只好淌水过河。刚到河心,一股大浪打来,我被洪水卷走了,幸好抓住一根树桩,才侥幸上了岸。这时,不但全身湿淋淋的,给女儿买的西红柿也不见了。这是我最伤心的事,回家怎样安慰心爱的女儿呢?走着走着,在夜色中看到前面有几株橘子树,上面结满了果实,我想摘几个回家逗女儿,刚摘一个,就被出来看鱼池的村民发现了,把我抓住,边喊抓贼边把我往大房子里扭送。到了大房子,我在灯光下很狼狈,好多人都指责我。其中,有人认得我,说话也并不好听:
“……老师,还做贼……”
这话虽然对我有讽刺,但却得到了轻而易举地释放。
我行走在夜色的雨中,精神彻底崩溃了:太不值了,讲面子,反而没有面子。竟管身后有喊声:“王老师,给你伞!”“王老师,给你橘子!”我哪有脸要,只好拼命赶路,想早点看到心爱的女儿。
民主集中制
现在的选举,都实行民主集中制,也就是少数服从多数。
从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个观点讲,似乎有些矛盾。前些年镇上选人大主席,有20票弃权,1票反对,以绝对优势当选。结果,就是这一票惹出了大问题,这个人向上级司法机关举报,新当选的人大主席结党营私,拉帮结派,贪污受贿,无恶不作,经专案组调查,所反应的情况属实,这位新主席才坐一个月的轿椅,就被绳之以法,挖出了党内一大蛀虫。
其实,民主集中制不错,关键是不要忽略了极少数反对派,说不定他们真的把握着真理。如果让他们说出反对的原因,问题就会真相大白。如果所陈述的问题不带个人恩怨,客观公正,理当听取。轻者,可以改进工作;重者,可以扭转局势。搞民主集中制后,剩下那少数人,好摸底,工作量不大,最容易把问题搞得水落石出。如果盲目一哄而散,不但有损于党的形象,还会埋下和谐瘾患,发生量变到质变的危险。
选举结束时,暂时保留选举结果,大声呼吁:等反对派所提出的问题查实后再作决定。这样的呼声,有利于党风廉政建设,避免带病上任,病入膏肓,恶性循环。
总而言之,民主集中制好,只消做到两头“集中”,就完美无缺了。
难 事
考场门口,考生出来了,盼在外面的家长前去关心:
“题深吗?”
“不深。”
又问另一个:“题深吗?”
“一般……”
再问一个:“题深吗?”
“很难。”
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回答呢?关键是家长问错了。题对大家都是一样的,无所谓深浅,只有考生掌握知识有深浅。有知识,再深的题也浅;没有知识,再浅的题也深。这跟办事一样,会办事,再难的事也简单;不会办事,再简单的事也复杂。
所以,世上没有“难事”,只有“难人”。
难 题
那天,我出了一道难题给学生做。
十分钟过去了,我把答案收起来,结果很惊讶:只有一个同学的得数正确,其余都是不同结果的错误答案。
这种现象很普遍,每道题,正确答案只有一个,而错误的结果却无数。正确的不消说了,掌握了技能和方法。我把做错题的同学叫到跟前逐一辅导,有两种情况:一是没有掌屋技能技巧,脑子一片空白;二是有知识,方法错了。更奇怪的是,他们的错误几乎都有理由,要不是老师强加正确结果的话,很大一部人不会信服。
这时我想起了卢梭的一句话:“通向谬误的道路千万条,通向真理的道路只有一条”。不管是走向真理还是走向谬误,都由各自的理由、志向决定。所不同的,谬误容易真理难。
顺大流的路最容易被选择。
因为,真理那一条唯一的道路确实不好找,很多人不愿意去挤。
牛
牛,从春播到秋收,从夏种到秋耕,从未停歇过;它,烈日烤焦了背,风霜冻僵了皮,从没有叫声苦;它,饮的是田里的水,爵的是青草剩秸,睡的是石板,住的是茅屋,从没有闲弃;它,耕地走在人前面,收工走在人后面,一声口哨服服帖贴,从没有讨价还价。它,把地翻松,把磨推转,让人骑,叫人闲,从未居过功……
牛啊牛,粪便也很珍贵,那是难得的有机肥。
牛啊牛,你死后浑身是宝。肉供食用,骨作装饰,角供雕刻,皮供制革……从未吝惜过。
过去的农民说,种庄稼靠“水、牛、屎”,可见你的伟大和崇高。
现在,机械化程度高了,你的身影并没有少见。
评 理
一天早晨,两个学生闹着进办公室找我评理。
一个是调皮生吴强,一个表现很好的班长李丽。李丽给我一颗弹丸:
“老师,他还在打弹丸!”
吴强吼道:“我没有……”
我马上断定:“吴强,你不对了,昨天才禁止打弹丸,今天你就犯!下去,好好写检讨!”
我把吴强吼下去了,表扬了李丽工作负责。中午,吴强始终没有递检讨来,我便把他叫到办公室教育,他始终不肯承认错误。在我的强大压力下,他哭了:
“早晨来上学,我在路上捡到一颗弹丸,准备到学校交给老师,刚进校门,弹丸从手里滚了,李丽发现,就说我在打弹丸……”
我一听这话,心里很不平静,让吴强走后,把李丽叫来:“早晨你只见到吴强一个人吗?”
“嗯。”
“一个人怎么玩弹丸呢?”
“不晓得,反正他有弹丸……”
“哦,是这样……以后要注意调查,下去吧。”
李丽走后,我心里很难平静。“凡事只要看其理如何,不要看其人如何”,陆九渊这句话一直回荡在我脑海里——至今。
缺 点
每个人都有缺点。
最可怕的是,有些人的缺点会不断增加、演变,这往往是掩饰缺点造成的。看个例子吧。
小王拿了老王的PP机,缺点一:小拿。
老王追问小王,小王说:“没拿。”缺点二:说谎。
老王又问:“你没拿是谁拿的?”小王说:“可以是邻居张二。”缺点三:栽赃。
老王说:“我去找张二。”小王说:“张二住院去了。”缺点四:造谣。
老王说:“我去医院找他。”小王怕了,用板凳把老王绊下楼。缺点五:故意伤害。
……
这一系列的链锁反应,小王从一个缺点增加到了五个缺点,而且缺点的分量逐步升级,最终发展到有犯罪含量的“故意伤害。”试想,小王痛改缺点一,把PP机拿出来,就没有以后那么多缺点,还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包庇、纵容一个缺点,会滋生、暴露另一个缺点。
量变到质变,几乎所有的犯罪行为都是这样形成的。
认人为亲
镇上绸厂换了新厂长,工作一年多后,他想换领导班子,于是便召开职工大会,广泛征求意见,探讨发展趋势。
大会上,发言的并不多,大多数职工对新厂长的工作很满意:
“厂长有经验,就照您的办。”
“厂长好,我们坚决听您的指挥。”
“厂长英明,我们离不开您!”
……
好话一堆接一堆,厂长顿时心花怒放。
唯有一个叫李明的职工,说话大煞风景:“我看啊,你这个厂长和以前的厂长差不多,没有干出啥成绩,眼前的一些变化,没有您,照样如此,说不定还更好……”
天哪,这话还了得,厂长居然成了可有可无的小人之辈!李明的话说完,厂长认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便宣布散会。
会后,都为李明担心,不被开除就得穿小鞋。担心的事终于发生,厂长把李明叫去了,好多人在门口准备为李明送行,但也不希望李明卷起被盖灰溜溜出来。出乎意料,李明精神饱满从厂长办室出来,表现出成功的喜悦。好事者围了过去,才知道李明被提升为副厂长。
一年多后,厂的面貌果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日久见人心
这是从前我们村子里发生的一件真实事情,为了隐私,我用了化名。
小马和小青谈恋爱,一个多后,小青发现小马有不少恶习,便果断和他分手。
不久,小马看上了小琴,并大献殷勤:“我不喜欢小青,只喜欢你?”
“小青不是很好吗?”
“好啥?狐臭不爱干净、懒散不会收拾、小气没有礼貌、好吃不讲良心、放荡早已不是处女……”
小马一口气数了好几十条罪状。
小琴不解:“你们耍了一年多,经常手牵手,前天还看见你在追她哩。”
小马说:“日久见人心,经过一年多的观察,发现她越来越不适合我,所以把她蹬了。”
小琴沉默了一会儿说:“哦,原来是这样……日久见人心,我们两刚刚见面,我凭什么相信你?为了不吃你所吃的亏,至少在一年多后才谈这件事。”
小琴说完,转身走了。
而今,小马变成了老马,头发都白了,还是孤身一人。
靠诽谤来排挤人拉拢人,绝对是不行的。这个道理,起码小马不懂。
赛 车
镇上的小李和小张,是一对要好的朋友,他们两同时各买了一辆摩托车,并决定一起到公路上赛车玩。
比赛开始了,他两驾驶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往县城进发,速度越来越快,都超过了100码。这时的公路好像只属于他们,路边的行人望着他们,还以为是火箭射错了目标。在一个弯道处的时候,前面来了一辆大货车,他们为了让路,碰在一起了,两辆摩托车飞了出去,还好,只是车毁人伤。
这件事并没有了结,他们的伤好以后,打起官司来。小张说小李碰他;小李说小张碰他……双方都请了律师,要法律给他们断公道,闹得难解难分,昔日的好朋友变成了仇人。
最终结果无人知晓,但不少人都为他们悲哀。
是啊,好多人都是这样,不爱遵守法律,出了问题又要法律保护,太可笑了。
人人都希望法理在自己一边,但并不是人人都希望自己在法理一边。
少说多做
江先生领了奖金,很高兴,回家对儿子说:“欢欢,爸爸星期天给你买新书包。”
欢欢高兴得跳起来。
星期天过了,欢欢没有得到新书包,很不高兴,和他爸爸疏远了。
一天强强回家,桌子上放着一个大蛋糕,江先生对儿子说:“欢欢,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知道。”
“你的生日啊,爸爸送你一个大蛋糕喜欢吗?”
“喜欢,爸爸太好了!”欢欢又高兴得跳起来,蹦到江先生怀里不想离开。
少说话多半事,连孩子都喜欢。
常言道:“说话人短,记话人长”。不错,特别是那些喝醉酒的人,语言特别多,所说的话绝大多数不能兑现,“君子避酒客”,多半是这个原因。
一个没有喝酒的人,千万不要听到:
“你是不是喝醉了酒?”
似是而非
有的人说话很有意思,一定要让人信,一定要让人重视自己。
这种人说话总是加上很有权威的序言:“听某个权威人士说……”、“我在报刊上看到……”、“从电视里得知……”、“一本古典上说的……”、“某个人的经验……”等等,这些“场开白”全部是莫须有,为了加强自己的语言表现力度编造的。这样的说话效果确实很好,一开始就把人们的注意力集中过来,然后由他戏弄摆布。
有这种技巧的人,生怕别人不听他的。如果别人心不在焉,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去了,他马上会停止讲演,至到新的安静局面出现再讲。或者,吼一声、拍一下别人、明显打手示,引起别人注意。
这种讲话人还有个特点,生怕别人不望着他。只要听者全神贯注望着他,他就越讲越起劲,越讲心情越舒畅,到头来独揽非常成功的感觉。
只是有一点可惜:爱把似是而非当真理。
伟 大
一次我去朋友家,发现河边围着一大簇人,我怀着好奇心跑过去了。
哦,我里差点出大事,人群中间有个落水儿童刚刚苏醒过来。小孩脱离生命危险后,众人都竖着大母指夸旁边的一个水淋淋的大汉:
“你是英雄!”
“你真伟大!”
“要不是你,孩子就没命了!”
“赶快请人报道,让大家学习。”
有人认得我:“王老师,你是吃笔墨饭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我觉得这位英雄确实伟大,没有推辞。
一会儿,人们带着小孩走了,英雄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最后朝众人喊道:“喂,救了人不给钱呀?!”
“哈哈哈……”众人回过头来,都笑了。
伟大和可笑只有一步之差!
这样的“伟大”我无法下笔,于是也笑着走了。
我就是我
镇上古先生的妻子袁女士买菜回来,发现一张找回的五十元币是假的,气得蹬脚:
“这个娼妇姓林,我得找他去!”
古先生把往外冲的袁女士抓住:“找她不顶用,当面点清,过后不认,这个道理谁都懂。你去找她,别人非说你无理不可。”
袁女士的心情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一向的好厨师,不进厨房了,靠在沙发上喘粗气。无奈,古先生只好陪她进馆子。冤家路窄,骗她的刘女士也在馆子里,一家人吃得正欢。袁女士正要冲上去发脾气,被古先生劝住了,便在邻桌坐下来。古先生看了看刘女士那一桌,然后才点菜,每一样菜都比刘女士那一桌高档。袁女士很不理解:
“亏了五十元,还这样操,想成仙是不是?”
古先生很风趣地说:“比你低级的人都那样,真正伟大的是你和我,比一比吧,寒酸的应该是他们。”
袁女士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很自豪地狂饮起来。
古先生笑道:“我就是我,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是最蠢的。”
乌鸦嘴
对乌鸦嘴的说法很多。
有的说:乌鸦嘴馋。
有的说:乌鸦嘴会叫。
有的说:乌鸦嘴硬。
有的说:乌鸦嘴很难张。
……
还有好些说法。我为此事问过猎人,他说人们的猜测都不准确,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不是乌鸦嘴的特点。我不信:
“人们爱说乌鸦嘴,真的一点特点也没有?”
“有,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猎人说,“其实呀,乌鸦吃过脏东西后,总是要把粘满污垢的嘴往干净地方使劲磨蹭,生怕自己的嘴脏了。”
“哦,这才是乌鸦嘴的特点……”我自言自语说道。
无风不起浪
镇上的刘女士,年轻漂亮,最近经常彻夜不归,于是被不少人说开了:
“……不正经!”
“女人嘛,晚上出去,就是吃那碗饭的。”
“她家那样富裕,原来如此……”
……
还有更难听的。
这些风声被刘女士知道了,非要去撕对象嘴巴。最后,只有郭老太说了句良心知:
“无风不起浪,让别人说去吧。”
这句话脱不倒手,反被刘女士撕破了嘴巴。
哪晓得,郭老太也是不好惹的,她儿子在司法所工作,肯定要站出来为母亲说话:
“名声来自你的行为。你是个漂亮的女人,晚上该做什么?该在家里睡觉!别人说你,是你的行动反常,镇上这么多漂亮女人,没有谗言,为啥专说你?”
刘女士感到很羞愧,不住认错:“我把你母亲的嘴巴补上……”
“不消补,补了这里有那里,让她慢慢好吧。”
从此,刘女士规矩了,郭老太的嘴巴也好了。
当然,嘴巴好了的还不只郭老太。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