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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十年(三)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二零零零

两情相悦往往是可遇不可求的事,现实中一厢情愿的爱情往往更容易迈进婚姻的大门. 相爱太深了是折磨,爱得不够又寂寞.于是,爱得累了,情愿偶尔寂寞,也不愿再继续折磨.

对校友的感情是炽热的, 那种相遇如闪电在瞬间被点燃的感觉,在那一刻我愿意付出一切. 可冷静下来,我又是个理智得没有感情的人. 我会权衡利弊, 选好退路,保护好自己,安全退出.不留后患.

对恒的感觉有点太简单, 那种原始的激情完全象是寂寞得久了一种本能的释放.有时候看着他帅气的面孔子,纯真的样子, 又觉得没有一点不爱他的理由.

春天的一个午后, 很偶然地接到恒的电话.在这之前,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 两个若即若离的人.其实谁也不需要考验谁的耐心, 因为我们之间的比赛并没有设定的终点.

他说周末会去杭州, 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没有拒绝, 面对感情的时候,不,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难说出口的字.
我穿着一身职业装就去了,他问我在哪里碰头的时候,我选在了自己最喜欢的望湖宾馆.到了的时候已近中午,所以直接去了附近的鱼庄吃饭.随行的有一位他的朋友, 叫波,以前没有见过面.似乎他身边永远都不缺朋友,可是我总是纳闷,这么私人的会面为什么总要带着朋友上场?我淡淡地回应着,态度有点冷.晚上就住在望湖,不知为什么的我就留下了,没有什么解释,他就顺理成章地和我住到了一个房间,可是那天我表现得很冷淡,他也没有什么表现不高兴,好象很理解我的态度一样.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第二天去逛了商场, 两个大男人陪着一个女的逛商店.我自己买了双皮鞋,看中了一条项链, 他坚持着帮我付了钱.有点钱的男人,总是怕女人看中他的钱, 女人越不想占他便宜,他便会越殷勤.

逛完商店,中午请他们吃了饭. 吃完饭,就自己开车回N城了. 这是一次有点滑稽的会面, 好象专门跑去告诉他, 我对你已经不是很感兴趣了.不过这个对女人实在有点迂笨的男人也没看出我的良苦用心.他对我的宽容和忍让和"校友"的打破沙锅问到底形成了鲜名的对比,突然感觉,和恒在一起是放松,自由的.
他对我的目的是什么呢?我们几乎不提他的家庭,我的想象中他应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钱,是肯定不缺的.好在我也不缺. 是不是这反而成了我们在一起没有利益冲突的理由了.和"校友"在一起的时候,为一顿饭谁付钱都不开心的感觉我已经厌倦了.从而我得出一个结论, 两个人能够在一起,一定经济相当.以前所说的门当户对,不无道理. 我和校友之间,再深的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 他因为自卑心眼小,敏感,容易受伤,我为他花钱,还要给他陪小心帮他恢复男子汉的自尊,我累,我也需要有人来安慰.

我不得不承认, 除了很多的幻想,我是一个非常实际的人.

夏天,恒和一帮朋友开车来了N城, 那时他正好有业务在我们的城市. 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借口,也许是想见我的一个借口吧. 住了一个晚上,我跟着他们去了W城.和他同行的有两个人,一个叫小陈,一个叫小周,听他介绍小周是他的小兄弟,年纪比我还小,是和他一块出来玩的.可能因为年纪小,我们一见面就很投缘.趁他们去开会的时候,我们在宾馆房间里比着叠纸飞机,然后对着窗户下面的行人府冲下去. 恒忙着开会, 也不多心,让我们好好玩. 在他们中间,我就象个顽皮的小女生, 怎么闹.怎么恶作剧他都不生气. 会要开三天,除了陪我吃饭,恒对我真是有点不闻不问.我突然有了受冷落的感觉,也许他们都在暗暗笑我呢,贴上车子还赔上人,他们是有业务,我算什么啊.到了第三天,闷闷地一个人出了宾馆,漫无目的地逛,路上下着小雨,敏感的神经又脆弱了.心里想着如果自己突然失踪,恒会不会惊慌失措地来找我,会不会丢下会议不顾一切地?我在马路上荡到暮色渐浓,撰在手心的手机也没响一声.也许这种耍赖的方式有点无理取闹了.我安慰了一下自己.又回到了宾馆.到了房间他们正好散会,计划着去哪里吃饭.吃饭时和小周一顿打闹,恒象家长一样的护着我,心情便很快就好了.

因为是最后一天,吃完晚饭,我们就打着的找W城最野的D厅.到了一个热带雨林的地方, 刚坐好,上了场没扭几下屁股,就被小周拽着拼酒.他软硬兼施,又激又将不知不觉我就喝得晕头转向.最后也不知怎么收场的大家都摇摇晃晃地回了酒店.

早上醒来, 一切又恢复了常态. 吃过早饭,启身回程.路过雁荡山,因为我没去过,于是决定拐进去玩一下. 看风景也是一种感觉, 一直期盼着能去的地方,真的进入它的怀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喜悦,只是一种体验:哦,我终于看到真实的你了. 随同的几个人也个个都是走马观花的主, 有的只是一种形式,并没有真正欣赏的欲望或情趣,包括恒,也包括我自己.已所不能勿施与人,在某种意义上,我和他们一样是粗浅的,尽管他们尊称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在山脚下看到有一个画素描的人,我和恒各画了一幅,我们各自拿了.出口处有一个拍快照的,恒提议我拍一个,我穿了一件大红的短袖T恤,映衬着身后翠绿的竹林,一幅凛然的样子,完全没有在情人面前的一点柔情.恒也拍了一个,一件枣红色条纹的皮尔卡长袖T恤,在那种假名牌还不多见的年代,我对恒在品牌上的品味还是有几分欣赏的,虽然我从来不提. 照片很快出来了,恒那一贯的姿势,两手交叉在腹下,肚子已经有点发福了.他顺手给了我一张,说留个纪念,但并没有问我要.我感觉有点怪怪的,这算什么?告别留念吗?没有要我的,是因为不方便吗?他倒狡猾呢.虽然从来不问我有没有男朋友的事,但这一招分明就是在测试我吧.我收了他的照片,没说什么,离别的感觉漫漫地围绕上来,经过几天的相处,我好象又开始留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陪我回到N城,在一家有名的海鲜馆吃了饭,他们就上路了.

到了年底的时候, 恒又一次来到了N城.这一次来的那几位朋友都是先前见过面了,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见面象是老朋友了.因为买了大房子, 我也不介意,直接邀请他们住到了我家里.晚饭的时候,他们自己动手,在我使用率不高的厨房里弄出一桌丰富的大餐.酒足饭饱,三四个人都喝高了,恒一脸的兴高采烈,我也疯疯傻傻, 在众人面前完全没有淑女的样子,反正我也不是. 一桌的残杯剩碗,恒就把我抱了起来,说,我要娶你.我轻轻地笑了,他很认真地说,我爱你.那你老婆呢,我马上就离婚.我呵呵地笑着,把这些对话当成了誓言.剩下的几个歪在沙发上看电视装聋作哑,我知道他们都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我对于恒的了解,和他们相比,只是个零.他们的态度是不是在暗示着恒的逢场作戏呢?!那一刻,我却被感动了,幸福和酒情一块,纵情地燃烧着.

和恒地联系紧密了起来.圣诞节的时候,我又去了恒的城市,接待地不是饭店就是卡拉OK.我到了卡拉OK,一帮人已经说话开始咬舌头. 一听我来, 左一个右一个过来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大嚷"吃豆腐"了,恒笑呵呵跑过来解救.他总是这样胸无城府. 我坦率地跟他说, 你只是捷足先登呢,要是我同时遇上你某个兄弟,难说会喜欢上他呢.他嗯嗯啊啊的,还说是的是的,他们都X羡慕S我了.论学历他不是最高,论长相他难说更帅,可是就是在恰当的时间恰当地地点遇上了那个人.每次我的出现, 相信一定程度地满足了恒的虚荣心.只有我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亮点罢了.一个有点钱的有点学历的长得还可以有点神秘的还算年轻的单身女孩,经历复杂.

晚饭后的酒吧里,我遇到了恒的表弟山.恒凑在耳边说跟我说点事,叫我不要生气.我怔怔地不愿去猜测是什么. 他说他和老婆早就分居了,在市区有一套房子,是两个人分居前买的,但是没有住过,让我不要介意.山在一边有意地打断着他,"你提那些事干什么啊"!听完后,我却如释重负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有老婆,有小孩,有房子,都是很正常的,我从来没有介意过. 那套房子在一个安静的小区,新装修的两居室,格调淡雅,很适合我的品味. 出国的事我还没对恒提,然后这件事对于我似乎又无关紧要了. 我开始认真地考虑和恒的感情. 了解到他自己有企业,家产四五百万,评估一下自己的经济状况,我很理智地想,和他也许是一个不错的结合.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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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拾英 / 小说故事 / 相识十年(一)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一.一九九八
    提到那一个年头,有一首歌在耳边潆绕,那是一首曾经很流行,我一直很喜欢却总也学不会的歌,它的歌名叫相约九八.因为巧合,我把与恒在一九九八年的相遇当成了缘份,
    所谓的缘份,那是不能事先安排的,更自我安慰的说法---那是命中注定的.

    就象以前的每一段变爱一样, 和他的第一次见面的第一刻的感觉我还记得,这正是一见钟情的魅力,而这也几乎是我会爱上一个人的唯一方式.那一年的年初, 我被效劳不久的进出口公司扫地出门,几乎两手空空地重新走回街头,没有挨家挨户去找工作的兴趣和心情,我象抓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了我的一个刚刚培养起来的客户.随着这个客户给我带来人生第一笔财富的积累,和已经谈婚论价却一直争吵不断的男友也最终走向了闭幕.那一年的夏天我又开始了自由放飞的日子,除了一个月到附近下单的工厂去看看货吃吨饭,平时不是泡网就是泡吧.

    半年没有恋爱,我把自己一度当成了圣人,也许网上那些不着边际地网友充当了某种潜在的角色,当我这个一天没人爱就活不下去的情种有了半年多的空档.以为从此就清纯了,直到遇见了恒.九八年的秋天不象现在这么热,中秋之际,我还穿着一身线衫,虽然是薄薄的那种,但也是抵挡寒意的.那是中秋节,因为工作需要.也出于厂家的安排.我于观潮节的那天去厂家验货.验完工厂一定安排我住下来.到了预订好的宾馆,工厂的人说给我介绍一下几个其它的客户.我站在走廊上,门开了,逆光的房间里,我越过前面的人影,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衬衫的年轻男子,瘦高的身材,一张英俊的脸.我的眼前突然一亮,脸莫名地热了一下.便迅速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晚饭的时候,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灯光闪亮的大厅里,终于有机会细细地把他打量了一翻.他长得白白净净的,戴了一副眼镜,镜片后是一双男人的大眼睛,隐隐可见满脸的胡子青,书生气里有一份粗犷.一桌的男人们不知在聊些什么,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恒的身上,因为正好和他斜对面地坐着,倒也掩饰了我的尴尬,但毕竟都是陌生人,我还是有几分拘谨,很少说话,直至后来不知怎么的把焦点引到我和恒两个人身上了.只记得开始装淑女滴酒不沾的我,后来在他们的耸容下一杯又一杯,从被劝酒喝成主动去敬酒.随着酒精的作用,舌头也灵活了不少,豪言壮语毫不逊色.也是在这种不着边际高谈阔论的氛围里,我对恒的背景有了一点猜测性的认识,让我刮目相看的是他曾经去过好几个国家,而当时的我还没出过国门呢.于是自告奋勇地说下次他出国可以给他当翻译,现在想起当时那个场景,真是哭笑不得.

    一餐晚饭不知吃了多久,每个人都兴高采烈的,不过这一桌上演的戏,除了我和恒,其余的都成了看客.从餐厅转战到歌厅,还剩了半桌人,我和恒已经手牵着手了,幽暗的歌厅里,当舞曲响起,
    我们很自然地相拥着滑入了舞池,好象彼此已经认识了很多年,认识多年后才知道时间会把感觉带回陌生. 小小的舞池成了我们两个人的表演天地,以至于当那个菲律宾女歌手唱MY HEART WILL GO ON AND ON的时候,一半的时间话筒停在了我的手上.酒醉后的激情,酒醉后的酣畅,和疯狂.那一夜我的灵魂再一次被一种叫爱的东西点燃.

    第二天上午醒来.意识清醒之际,记得他对我说他已经结婚,还有个儿子.在观潮的岸边,人山人海.我拿着那个海鸥相机,东拍西拍,注意力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一时的激情,将换来长时的离别,我的心竟有几分伤感,一个人默默地走到栏边倚栏忘江.不知什么时候,他悄悄走到我身后,用手揽住我的腰,我的呼吸有点急促,感觉又有几分难堪,头也不抬地问他"你不怕他们说吗"他说,不怕,还说他们不会说的.我知道在我们背后的看台上,一定有几双眼睛在看我们这一身黑一身白,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 那可是他的同事,他朋友,他,一个已婚的男人,怎么敢如此侍无忌惮呢?!也许是为了弥补一下自己的形象,我跟他说自己昨天喝醉了,他说,我知道,我也喝醉了.但是我喜欢你.

    分手很快来临,这是一次没有必要的告别,也许是为了挽回一点面子,我竟然以经验主义的口吻跟他说,不要爱上我,不然你会忘不掉我的.后来事实证明这句话无意中成了个陷阱.

    接下来的日子好象又回复了原样,去工厂的时候谁也不提这回事,好象从没有过我和恒之间的事,又好象他们从未注意过.这种逢场作戏的事也许他们见多了,也许从未当回事.我和恒互留了电话,我却从未给他打过电话,而他也似乎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直到二个月后,我和工厂的人一起去了他们的公司.再一次见面,久别后的重逢,似是老友再聚,因为没有酒精的作用,似乎少了些激情,亦或是因为在他的本土,毕竟有几分顾忌,彼此间有此生分.饭后照例去了歌厅,环境有些次,宾馆的档次也很一般,也因此生出几分不悦.感觉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很特殊的人物来对待.而这难道不是我想要的吗?我不也是逢场作戏而已,知道他有家室后,我不是还有几分释怀吗?当他妻子打来的电话在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我平静的问他要不要接,接完了,还通情达理地让他先回去. 他只是我的一夜情人,我不想也不能对他要求什么.也许,我根本没有爱上他,也许....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期待下文......
      很好看.
    • !............!!
    • 相识十年(二)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一九九九

      一九九九年,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平常的一年,据说地球将在二零零零年爆炸,世界将迎来末日,宇宙会重归亿万年前的宁静.而对如我之类有点玩世不恭的人们呢,当然要抓紧时间寻欢作乐啦. 总而言之,一九九九年,干什么坏事,似乎都有了借口.

      新年刚过,突然想出行.一直以来想去滑雪,身边的女友本来就少,能够臭味相投的一抓只有鸡蛋一个.只好打电话给恒,还在春节热闹酒酣饭香之际,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当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打没把握的枪嘛.我订了从上海到哈尔滨的机票,他直接在上海和我会和.到了哈尔滨已是晚上,去了事先订好的酒店上前台一问,说房间还没清理好.当场就发了脾气,恒在一边陪着说没事.好好的心情,进了五星级的房间,就这么给破坏了.当时也出于虚荣心,非得住那个豪华套间.因为是我订的机票,接下来的费用,不言而喻都是恒掏的腰包.当然这点费用在当时我的眼里也根本没当一回事.

      第二天去了传说中的太阳岛,冰天雪地地坐了趟狗拉雪撬就没什么兴趣了.后来又去看了冰雕,转了一圈就去了滑雪胜地亚布力, 远远地看去就见那道传说中什么亚运会还是什么会用的比赛雪道,到了滑雪场,零零星星只见几个人,凑上去一问还都是本地的,听说我们想滑雪,二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小孩上来说要教我们.忘了多少钱,两个大人被两个小毛孩拽着开始了初级滑雪教程体验,冬末的亚布力早就过了滑雪的最佳时期,百米多的平坦雪道上,积雪已经成了半冻的状态,摔下去不是一般的痛,加上怎么也学不会那个内八字的急停,我折腾了几个来回就放弃了,剩下他还兴致不减的在那里又喊又叫的往下冲,积雪的晖映里,我感受着面前这个已婚男人的热情,率真和孩子气.

      都说想要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他一起去旅行.在这次旅行里, 我们一起住了五星级酒店,也睡了农家小土坑,在那土坑上去的地三鲜的味道,到现在还怀念着.这是一段轻松而愉快的旅行,他总是处处让着我,似乎做什么都开心.看着他戴着景区买来的大红老头帽,鼻子冻得通红通红的,活象个圣诞老人.因为脚冻,特意买了双棉布雪靴,那种款式的鞋子在南方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过,他毫不在意地往脚上套,整个一身打扮,活象个小丑.真是浪费这么一副帅气的外表了.他倒也不在乎,好象从没把自己的形象当回事. 现在看到那几张照片都发笑.

      从哈尔滨回来后,又突然没了联系.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认真两个字,于是投入的也是一份适可而止的感情,就象一切尽在掌握中,收放自如.

      随着和几个国外网友交往地深入,我突然动起了出国的念头.偶然地一次机会,了解到有一种出国的方式叫移民.基于自身的条件,留学是从未想过的事,国内都学不好,出国学什么?所以不管网友怎么鼓励我考托福学英语什么的,留学这两个字我从未放在心上.可是听说象我这种情况也有机会直接申请去国外定居,我那断了几年的出国梦倒又开始了.听了几场移民讲座,问了几个问题,却又没什么实际行动.这期间,依然是花天酒地的日子.这一年仿佛是多事的一年,机会多多的一年,又是没有结果的一年.

      和恒的感情若即若离,我不理他,他好象也不主动,偶尔打他个电话,他也不那么热情.我有几分余热的心也渐渐凉了.春天的时候,一个人去了海南旅游,寂寞地走在海边,想起来给他打了个电话.他问"你在哪里呢?"我说"天涯海角啊!"他很自然地当成了一个玩笑,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总是那么现实,好象我是他的一个客户或是合作伙伴,也许他在谈生意,也许在和朋友打牌,也许不方便说几句情意绵绵的话.我很简短地挂了电话,甚至没有跟他说我真的在海口,就站在那个叫作天涯海角的地方,对着大海给他打的电话.这样特殊的时刻,这样特殊的场景,打了唯一的一个电话,除了思念还有什么?恒的反应令我很失望,或者说他对我这种含蓄的领悟力让我在失去信心.尽管我知道这也许是一种我主动制造的误会.

      那一年去了很多地方,遇见了很多人,更确切地说是一种有目的的艳遇.二十几岁的女孩,只要不是太恐龙,单身去旅游,是很容易制造邂逅的.这其中也几乎想认真了,却无法投入.于是不了了之.夏天的时候,和恒约在绍兴见了一面,其时已经半年多没有见面了,这次见面,有点失望的是,又带了他的朋友一起.晚上和他住在一个房间,不知是否酒喝多的缘故,居然没有太多的话.上了床很快就睡着了....

      这期间,我犹豫着考虑申请移民加拿大.走为自由,留为谁?恒成不了我留下的借口.只是所有这些,我没有跟恒提过一个字.命运有时候有几分恶作剧,不过在我看来又是一个人生插曲. 有一天,一个莫明其妙的电话打来找我,居然是大学里的一个校友.那是我在大学里暗恋多年的一个成绩超好的男生,我们暗地里叫他超人.电话里听他说这几年他通过种种关系打听我的下落,后来还是从我的老乡那里找到我父母家里的电话才转辗找到我的.我听了自然是感动的直点头.心想是否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命中注定我要和这个人长相守了?何况,我还真的依然喜欢他呢.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还在H城,我们很快在B城见了面.原来他被公司派到B城开了个新的办事处.我当时没想为什么真的想找一个人要用那么多年?为什么他一到B城马上就找到我了?

      见面的时候,去了他的公司,二楼便是他临时的住处,外面夏雨菲菲,听着他在我身后细细倾诉这几年对我的思念,我心灵最柔软的角落象是被穸外的雨水浸湿了一样,泪水也哗哗而下.好象这几年的波折,这几年的等待在今天终于有了答案.这个我曾经喜欢过又被他抛弃,毕业前又被他挽留的人,经历过分别后的风风雨雨,好象那颗年少的心又完好无缺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也许同穸校友.毕竟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我们很快就"热恋"了.可是没有多久后,这份"幸福"就无情的破灭了.原来他已经结婚了,妻子在另一座城市.这个发现对我的打击是巨大的,因为我是真的认真了.可是现实又容不得幻想,那个没他就活不下去的妻子死死相逼,最后又让我出青春损失费的可笑要求,终于磨掉了我最后一分感情,分手,和好,和好又分手,这期间戏剧般的故事,最终被我以顽强的毅力以退出作为了结.当然肉体的疼痛和金钱上的损失是付出的一部分代价.秋天的时候,我正式递交了移民加拿大的申请.情感分分合合,生活依然继续.

      到了年底的时候,因为圣诞节又要一个人了,又想到恒了.给恒打了个电话,他说"你过来吧."就这么一句话.我直接就跳上长途车直奔他的城市.每一次受伤,似乎他总是我最后的收容所,每一次寂寞,他又成了最好的安抚品.和他在一起,没有要求,便没了那么多的期望和烦恼. 倒也是想彻底了断和校友的藉断丝连.掐掉他的每一个电话,绝不回一个字的短信.记得他最后一个短信:"女人就象个水笼头,一旦关紧,滴水不漏."我握着手机,倚穸坐在去看恒的大巴上,望着穸外的景色如往事向身后倒去,我知道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回头了.

      九九年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这是我最花心的一年,让我羞愧难当的是,地球没有爆炸,全人类都活得好好的,于是我打算在二000年的时候洗新革面好好收检一下自己的行为.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很细腻很流畅的表达,读起来很舒服.
        期待下文...
        • 是斑主吧,呵呵
      • 读了有悲伤的感觉,是热情被燃烧光的同感
      • 相识十年(三)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二零零零

        两情相悦往往是可遇不可求的事,现实中一厢情愿的爱情往往更容易迈进婚姻的大门. 相爱太深了是折磨,爱得不够又寂寞.于是,爱得累了,情愿偶尔寂寞,也不愿再继续折磨.

        对校友的感情是炽热的, 那种相遇如闪电在瞬间被点燃的感觉,在那一刻我愿意付出一切. 可冷静下来,我又是个理智得没有感情的人. 我会权衡利弊, 选好退路,保护好自己,安全退出.不留后患.

        对恒的感觉有点太简单, 那种原始的激情完全象是寂寞得久了一种本能的释放.有时候看着他帅气的面孔子,纯真的样子, 又觉得没有一点不爱他的理由.

        春天的一个午后, 很偶然地接到恒的电话.在这之前,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 两个若即若离的人.其实谁也不需要考验谁的耐心, 因为我们之间的比赛并没有设定的终点.

        他说周末会去杭州, 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没有拒绝, 面对感情的时候,不,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难说出口的字.
        我穿着一身职业装就去了,他问我在哪里碰头的时候,我选在了自己最喜欢的望湖宾馆.到了的时候已近中午,所以直接去了附近的鱼庄吃饭.随行的有一位他的朋友, 叫波,以前没有见过面.似乎他身边永远都不缺朋友,可是我总是纳闷,这么私人的会面为什么总要带着朋友上场?我淡淡地回应着,态度有点冷.晚上就住在望湖,不知为什么的我就留下了,没有什么解释,他就顺理成章地和我住到了一个房间,可是那天我表现得很冷淡,他也没有什么表现不高兴,好象很理解我的态度一样.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第二天去逛了商场, 两个大男人陪着一个女的逛商店.我自己买了双皮鞋,看中了一条项链, 他坚持着帮我付了钱.有点钱的男人,总是怕女人看中他的钱, 女人越不想占他便宜,他便会越殷勤.

        逛完商店,中午请他们吃了饭. 吃完饭,就自己开车回N城了. 这是一次有点滑稽的会面, 好象专门跑去告诉他, 我对你已经不是很感兴趣了.不过这个对女人实在有点迂笨的男人也没看出我的良苦用心.他对我的宽容和忍让和"校友"的打破沙锅问到底形成了鲜名的对比,突然感觉,和恒在一起是放松,自由的.
        他对我的目的是什么呢?我们几乎不提他的家庭,我的想象中他应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钱,是肯定不缺的.好在我也不缺. 是不是这反而成了我们在一起没有利益冲突的理由了.和"校友"在一起的时候,为一顿饭谁付钱都不开心的感觉我已经厌倦了.从而我得出一个结论, 两个人能够在一起,一定经济相当.以前所说的门当户对,不无道理. 我和校友之间,再深的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 他因为自卑心眼小,敏感,容易受伤,我为他花钱,还要给他陪小心帮他恢复男子汉的自尊,我累,我也需要有人来安慰.

        我不得不承认, 除了很多的幻想,我是一个非常实际的人.

        夏天,恒和一帮朋友开车来了N城, 那时他正好有业务在我们的城市. 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借口,也许是想见我的一个借口吧. 住了一个晚上,我跟着他们去了W城.和他同行的有两个人,一个叫小陈,一个叫小周,听他介绍小周是他的小兄弟,年纪比我还小,是和他一块出来玩的.可能因为年纪小,我们一见面就很投缘.趁他们去开会的时候,我们在宾馆房间里比着叠纸飞机,然后对着窗户下面的行人府冲下去. 恒忙着开会, 也不多心,让我们好好玩. 在他们中间,我就象个顽皮的小女生, 怎么闹.怎么恶作剧他都不生气. 会要开三天,除了陪我吃饭,恒对我真是有点不闻不问.我突然有了受冷落的感觉,也许他们都在暗暗笑我呢,贴上车子还赔上人,他们是有业务,我算什么啊.到了第三天,闷闷地一个人出了宾馆,漫无目的地逛,路上下着小雨,敏感的神经又脆弱了.心里想着如果自己突然失踪,恒会不会惊慌失措地来找我,会不会丢下会议不顾一切地?我在马路上荡到暮色渐浓,撰在手心的手机也没响一声.也许这种耍赖的方式有点无理取闹了.我安慰了一下自己.又回到了宾馆.到了房间他们正好散会,计划着去哪里吃饭.吃饭时和小周一顿打闹,恒象家长一样的护着我,心情便很快就好了.

        因为是最后一天,吃完晚饭,我们就打着的找W城最野的D厅.到了一个热带雨林的地方, 刚坐好,上了场没扭几下屁股,就被小周拽着拼酒.他软硬兼施,又激又将不知不觉我就喝得晕头转向.最后也不知怎么收场的大家都摇摇晃晃地回了酒店.

        早上醒来, 一切又恢复了常态. 吃过早饭,启身回程.路过雁荡山,因为我没去过,于是决定拐进去玩一下. 看风景也是一种感觉, 一直期盼着能去的地方,真的进入它的怀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喜悦,只是一种体验:哦,我终于看到真实的你了. 随同的几个人也个个都是走马观花的主, 有的只是一种形式,并没有真正欣赏的欲望或情趣,包括恒,也包括我自己.已所不能勿施与人,在某种意义上,我和他们一样是粗浅的,尽管他们尊称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在山脚下看到有一个画素描的人,我和恒各画了一幅,我们各自拿了.出口处有一个拍快照的,恒提议我拍一个,我穿了一件大红的短袖T恤,映衬着身后翠绿的竹林,一幅凛然的样子,完全没有在情人面前的一点柔情.恒也拍了一个,一件枣红色条纹的皮尔卡长袖T恤,在那种假名牌还不多见的年代,我对恒在品牌上的品味还是有几分欣赏的,虽然我从来不提. 照片很快出来了,恒那一贯的姿势,两手交叉在腹下,肚子已经有点发福了.他顺手给了我一张,说留个纪念,但并没有问我要.我感觉有点怪怪的,这算什么?告别留念吗?没有要我的,是因为不方便吗?他倒狡猾呢.虽然从来不问我有没有男朋友的事,但这一招分明就是在测试我吧.我收了他的照片,没说什么,离别的感觉漫漫地围绕上来,经过几天的相处,我好象又开始留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陪我回到N城,在一家有名的海鲜馆吃了饭,他们就上路了.

        到了年底的时候, 恒又一次来到了N城.这一次来的那几位朋友都是先前见过面了,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见面象是老朋友了.因为买了大房子, 我也不介意,直接邀请他们住到了我家里.晚饭的时候,他们自己动手,在我使用率不高的厨房里弄出一桌丰富的大餐.酒足饭饱,三四个人都喝高了,恒一脸的兴高采烈,我也疯疯傻傻, 在众人面前完全没有淑女的样子,反正我也不是. 一桌的残杯剩碗,恒就把我抱了起来,说,我要娶你.我轻轻地笑了,他很认真地说,我爱你.那你老婆呢,我马上就离婚.我呵呵地笑着,把这些对话当成了誓言.剩下的几个歪在沙发上看电视装聋作哑,我知道他们都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我对于恒的了解,和他们相比,只是个零.他们的态度是不是在暗示着恒的逢场作戏呢?!那一刻,我却被感动了,幸福和酒情一块,纵情地燃烧着.

        和恒地联系紧密了起来.圣诞节的时候,我又去了恒的城市,接待地不是饭店就是卡拉OK.我到了卡拉OK,一帮人已经说话开始咬舌头. 一听我来, 左一个右一个过来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大嚷"吃豆腐"了,恒笑呵呵跑过来解救.他总是这样胸无城府. 我坦率地跟他说, 你只是捷足先登呢,要是我同时遇上你某个兄弟,难说会喜欢上他呢.他嗯嗯啊啊的,还说是的是的,他们都X羡慕S我了.论学历他不是最高,论长相他难说更帅,可是就是在恰当的时间恰当地地点遇上了那个人.每次我的出现, 相信一定程度地满足了恒的虚荣心.只有我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亮点罢了.一个有点钱的有点学历的长得还可以有点神秘的还算年轻的单身女孩,经历复杂.

        晚饭后的酒吧里,我遇到了恒的表弟山.恒凑在耳边说跟我说点事,叫我不要生气.我怔怔地不愿去猜测是什么. 他说他和老婆早就分居了,在市区有一套房子,是两个人分居前买的,但是没有住过,让我不要介意.山在一边有意地打断着他,"你提那些事干什么啊"!听完后,我却如释重负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有老婆,有小孩,有房子,都是很正常的,我从来没有介意过. 那套房子在一个安静的小区,新装修的两居室,格调淡雅,很适合我的品味. 出国的事我还没对恒提,然后这件事对于我似乎又无关紧要了. 我开始认真地考虑和恒的感情. 了解到他自己有企业,家产四五百万,评估一下自己的经济状况,我很理智地想,和他也许是一个不错的结合.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相识十年(四)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二零零一

          大家在二十一世纪以前谈论了近一个世纪的二千年就这么默默无闻地过去了,我为自己没能做出点什么翻天覆地惊动世人的事而耿耿于怀. 当年为了实现四个现代而努力读书的年代里,在小学刚学会算术后,我就默默计算过,到了二零零年的时候我已经二十八岁了,二十八岁的我会是什么现状呢?我的未来蓝图里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这个印象是非常深刻的,因为十来岁的心灵里,对理想是没什么概念的,最多是长大了想做医生,想做老师,至于这些抬头具体意味着什么,是从来没有思考过的.但是女孩长大了要结婚生小孩,这种不需要教育的来自于生活的知识,我一点都不缺.

          二零零年的时候我还是单身一人,结婚是一个想都没想过的词.生小孩更不用说了.还在刚毕业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的手术,我的一侧输卵管已经被切除,这在医学上意味着将来生小孩的机会只有正常人的一半,再加上我总是七感染八感染的,让我感觉自己这辈子对生小孩根本就不抱希望了.和恒相处的时候,我时不时会暗示自己不是很喜欢小孩,也许是迎合我,他说他也不是很喜欢. 有爱了,在激情的冲撞下,知道有一个儿子的他,很冲动地说想帮他生一个女儿.


          后来发现,这个冲动也是一厢情愿, 他有一个比儿子还要大几岁的女儿!比我大五岁的他,已经有了十几岁大的女儿.这样的现实,让我对他一下子无比地BI视.这么说几岁就结婚了?二十三岁?二十三岁我们还在坐课堂里认真地听老师讲课,你就忙着结婚生孩子了,就那么没出息,不学无术.这件事,一直成了我对恒进行教育的活生生的教材.我可是快三十还没嫁呀!
          恒对我的善意的欺骗总是有无数高尚的理由,起码我相信要么是没恶意的,要么是无心的.包括他的婚姻,他的没有及时告知的计划外生育的事实.知道他有儿有女以后,和他建立一点血缘关系的愿望也渐渐消失了.这成了他的完美我的遗憾.尽管我从来不介意做那两个小拖油瓶的后妈,尤其是恒无限自卑的告诉我他是个结过婚还拖着两个孩子的离婚男人时, 我义愤填鹰地教育他,结过婚怎么了,有孩子怎么了,我不介意. 看他的样子,感动得几乎要赎回处男之身来报答我, 对于我的内疚也象阴天的云,慢慢散去.

          回顾年少时的猜,不无惊叹地发现,二零零零年的时候,在某种意义上,我真的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只是他们永远不会叫我妈.

          因为生意上的周转,恒需要一笔钱,在电话里他试探地问我有没有.我很痛快地就给他寄了张十五万的支票,他说给我分成什么的,我可能也贪图小利,但主要还是对于他的信任.随后的几天,我去了他厂里,又给了他十五万的现金.当钱摆在财务桌上的时候,恒的笑容灿烂得象朵向日葵,也许从来没有人这么大方地无条件借给过他这么多钱,他在众人面前的炫耀一览无遗. 说我是个怀疑主义,我一定不会抗议,可是很多时候,我又是个特别轻信的人.幸运的事,大骗的事没有遇到过.
          晚上在市区里转,看到一辆红色漂亮的跑车,恒问我喜不喜欢.我说喜欢,恒说我给你买一辆.我没有多问,心里却在算着帐,这辆车三十多万,不会用我的钱吧?当然不会,这点我也相信.不会用我的名义吧?也不会,我点我也相信.恒会给我开,但应该只是使用权. 基于商人的本能, 恒不是个轻易感情用事的人.

          一个偶然的机会, 我和恒发现了一个商机.在老家偏僻的农村,我们发现厂里出来二十元一包的肥料,到了零售店要60元.二倍的差价. 恒原本就是化工出身,肥料也是他前几年的行业,因为公司合并,私有化,现在单独经营一个塑料厂.因为设备老化,市场萎缩,工厂的效益每况日下,所以他兼做一点肥料设备生意.了解到这个商机后,在他心里搁浅已久的项目又浮出了水面,我一听他的设想,立马感觉这个项目可行.投资不大,收益高,周期短,风险小.
          听我一认同,他更是热情高涨.在我们第二次回访的时候,就签下了合作意向,买下了村一级开发区的四亩地,开始描绘宏伟蓝图.我的三十万借款加上利息折三十五万理所当然的成了合伙资金. 后事从恒的记事事里了解到,期这个项目在他脑子里蕴酿已久,因为合伙人的撤资而不得不告催. 用他一些朋友的话来说, 他是幼稚的,可是我看到了这份童心的可贵,这种热情的力量.我知道生意不是长久之计,做为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我需要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实现做实业的理想. 在恒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个成功企业家的潜在素质.我愿成为那背后默默无闻的推动者,我愿做一个他随身携带的打气筒.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而我们的约定是,永不言弃.

          和移民公司的联系越来越松散,这件事自己抱的希望也不大,所以也没在恒面前提.但是有一天移民公司却打电话给我说,到香港面试的通知书来了.我不得不告诉恒整件事的来垄去脉,并表示自己可以放弃.没想到恒一点也不意外,很理解地表示我不应该放弃这种机会,去了还可以回来. 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信心!

          自然地我按时去了香港面试,意外地竟然通过了面试,这意味着移民加拿大的签证很快就会下来,而我可以自由地第一次地踏上加拿大那块陌生的土地. 机场出来的时候,恒和他的助手拿着束花已经在等了. 不幸的事,他的母亲在几日后就因并发症抢救去世了. 对他的母亲是没什么印象的,第一次见面,就在她长年卧病不起的床上,天气好的时候他父亲会把她抱到轮椅上推到外面晒太阳.听说是中风,又有糖尿病,已经抢救过几次,后果一次比一次严重.三年后,最后一次抢救没有成功,便永远地离开了.据说,越接近死亡,恐惧会越强.因为面对死亡,生命是如此无助,你知道结果就在那里,你绝望地等待,这无法改变的结果.他的父母新晚婚晚育,近四十多年的婚姻是和美的,两人相濡以沫.越是到了老年越是相依为命,所以母亲的去世,对于他父亲的打JI,成了致命的一击.母亲葬礼后的一天早上,父亲因为劳累过度,摔了一跤也得了脑中风,从来没有高血压的老人又得了高血压.生活一瞬间完全改变了.

          因为长年不在家, 他不得不把独自居住的父亲送到护理院,因为中风,腿脚已不灵活,脸歪了半边,讲话口齿也不清了.我们去看他,他咕噜咕噜说一通,我一个字也没听懂.

          工厂的项目很快就启动了,因为是一片直势不平的丘陵地带,我们拿出了愚公移山的精神整地打围墙,造房子.说是开发区,我们却是唯一一家进驻的企业.说是我的老家,那块地方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的地方.好在我们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大的困难也阻挡不了我们前进的脚步.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十年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占有相当重的比例,
            特别是在一个人的豆蔻年华阶段.
          • 十年才放得下这段感情,不值得,可也没法子。
    • r u serious?
      • how it begins....................does or does not mat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