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嘛,是哈佛还是木匠?”我指望着,在他无意识的言语中发现点什么,就像抓周一样。
“木匠”
?……“是木匠还是哈佛?”也许他只是简单的重复最后的词语?
“木匠”
“真的?”我有点不死心
“真的”
“really?”
“really’ 他不再理我的茬儿,仿佛这只是个简单而愚蠢的问题,象众多妈妈以前问过的一样。
“说一说也没关系,其实哈佛也是不错的”我一边酸溜溜的安慰自己。
对于上哈佛,我很有自知之明,俺家祖坟上没长那根草。虽说曾在佛前许愿,只要小卷毛快乐与健康,他要做什么都可以,但内心的那点小虚荣还时不时的冒出来招摇。前不久认识一位单身妈妈,很让人佩服和尊敬的一位女性。很巧的是:我和他儿子一天生日,她和小卷毛一天生日。为了这机缘巧合和正好我生日的来临,我们约在一起吃饭庆祝,这样我见到了瑞瑞,她10岁的儿子。瑞瑞和妈妈的关系让我非常羡慕,亲昵但不失尊重。他会每天早上给妈妈泡一杯茶,在他点的菜上来之后问妈妈要不要先尝尝。和众多在加拿大长大的小孩不同,瑞瑞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他刚考上gifted school,小提琴也拉得不错,经常参加学校的演出,游泳水平也突飞猛进。我眼热的不行,连忙向朋友讨教“秘方”,她笑说:教他和严格要求他。
看到这样的孩子,心里会想,如果小卷毛将来也这样就好了。付诸之行动是费劲的给他联系好的学校,塞给他一大堆兴趣,找个好的老师来教他,从而排入‘望子成龙’的队伍。这个跟当初设想的有巨大偏差,我像一根墙头草左右摇摆,easy life or good future?也许这二者并不矛盾,只是我还没有发现它的秘密通径?谁说当木匠没有很好的将来?
小卷毛的性格里继承了加勒比的热情与豪放,(也许他将来打出的家俱自成一格,预定请排队哈。)他对音乐的感知和运动的机能,让喜欢音乐和运动的我欣慰不已。我一向认为作为合格帅哥的必须标准:爱音乐,爱运动。他虽性格顽劣,但因有此优势,结识不少相好,从家到daycare的一路招呼可窥见一斑。
早上出门,乘电梯,下楼,和security 聊会儿天,这才算真正拉开他一天的序幕。拐角的咖啡店两位晒太阳的伯伯每天一定等着他:hey, what’s up buddy!然后才各自开始各自的Nice day. 火车司机看到他欢呼着“来了来了”便会按响喇叭“嘀----”….有次才好笑,我在sheppard换行,一位火车司机看到我扛着卷毛往第一节车厢里冲,他来句:hi, hello again! Hoho, easy easy, I am still here! 我这边气喘吁吁,挤出笑容:hello….again?他冲我挤挤眼睛,指指小卷毛:I know him。要说有熟人还真是方便,11路的bus 司机经常将车停到daycare 门口,而得益于小卷毛的‘熟人好办事’的我,嘿嘿,要少走将近50米的路。老相好自然是daycare的Ms Judy, 她人高马大,见到小卷毛,必将她的嘴巴使劲压在小卷毛的脸上,直至挤得嫩嫩的小脸变了形,小卷毛很享受这一套,他面带桃花,大笑哈哈。想起我经常求吻遭到无情拒绝,这样火辣的场景惹得我恨不得将他揪过来,郑重申明:我才是你妈。
每天早上这样和他说拜拜会让我一天阳光明媚,甚至是不经意间笑出声来。他顽皮但随和,爱哭但热情。他一天天长大成小男生,知道有些事不能让妈妈参与,比如尿尿。他自己噔噔噔噔跑到卫生间,如果我紧跟过去,他会小手掌一竖,大声制止:Stop,然后将我推出门外。我只有门缝外观察,他有条不紊,打开他的小马桶盖子,哗啦啦,然后再盖上,我提醒:小心哦,不要尿在外面了。他在里面应道:好吧。他说道做到,大部分的时候果然地面干干净净。
若干年前,赵大妈在春晚上向亿万人民演示了什么是‘唐戈’:唐戈就是唐着唐着走。我修改一下,唐戈就是扛着扛着走。每天扛着扛着这甜蜜的partner,我自顾自的跳着美丽的人生唐戈。
Ps: 什么事儿啊,半夜醒了睡不回去,只有码篇字耗耗时间。给这篇字儿找个理由吧 – 记录小卷毛今天(其实是昨天傍晚)第一次和妈妈手牵手月下(其实是星星下)散步。感谢小卷毛给了我这么多美妙时光。
Ps:照片来自船长Mike,再次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