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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一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5
还在大概二岁的时候,我在我的生日上,我乱抓的东西是妈妈美泉的琵琶。当时,听说妈妈美泉的脸色就变了。以后那琵琶就被她藏在了家里的阁楼上。作为一个有练武传统的家族,大家更希望的是我会抓一把飞标或者银枪。抓抓书也不错。但我抓的却是琵琶。而且,以后我也一直对那把被藏起来的琵琶很向往。也许,我在美泉的肚子里,就听过这种乐器。我还记得有另外的乐器的声音,或者是古琴,或者是二胡。
有一天,我爬上了隔楼,本来我是找那把琵琶的。我对琵琶有一种本质上的爱慕。我家的那把琵琶听说历史很老,可能来自宋朝或者明朝。上面有一种深黑色的光或者木纹。其实,记事后,我就没看见过美泉去弹琵琶。但老有亲戚来说,有人想买这把琵琶或者借去玩玩。其实,亲戚们说,这东西本来应该属于全家族。因为以前的武状元祖先,才是第一次得到它的主人。那一年,他在南京在青楼里赎了一个女人做妾。那个女人号称是当时全中国弹琵琶前三名的水平。听说连皇帝都慕名微服去听过她的弹奏,并且留在了黄金三十两的赏钱。
但那个琵琶给家族却没有带来任何荣誉和吉利。武状元祖先淹死后,不久琵琶高手也伤心或者因病而死。所以,那把琵琶在家族里的声誉不好。但妈妈美泉从小就把琵琶弹得特别好,听说还有点无师自通,所以就意外地得到了那把琴的继承权。
我爬上隔楼后,遇见了一点怪事。如果在今天,也许我就会对人说,那天我在百村遇见了外星人。那天,我在我家隔楼上,看见的是两个穿古装或者戏装的小矮人。他们的盔甲发着银光,让我差点哭出身来。然后,他们对我说,现在应该是宋朝,皇帝姓赵。他们则是皇帝派来看望我们大家的。等听见了我妈妈美泉弹琵琶,他们就会变得和真人一样高。那段时间,大家已经开始割辩子了。我问他们:“那宋朝人留辩子吗?”他俩说:“宋朝人在清朝,不留辩子,但会飞。”
然后我就听见了突然的琵琶响。两个盔甲小人,真的慢慢变大了,缓缓地飞了出去。妈妈相信我的经历,但她从不让我把看见的东西说出去,她那样一个女人,门口的是非已经够多。
6
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最早开始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应该还只有五六岁。后来,在老秀才私塾放学回来的路上,我一边掠过油菜花地和秋天的昆虫,一边也总想到这个事。妈妈美泉因此说我有点早熟。在背诵古文的间隙,我还想过,我更应该活在哪个朝代。秦以前太遥远,汉朝,尾巴上虽然有个让我入迷的三国时代,但我总觉得开国元勋刘邦残酷和流氓地灭亡了大英雄项羽,让我不甚尊敬。唐朝和宋朝相比,我更喜欢宋朝。不因为岳飞,应该是因为《水浒》。我们家是练武世家。《水浒》中的人物,更接近我对武术家的想象。
其实七岁那样,在我们家传统的比武大会上,不速之客刘大麻子已经让我意识到了武术在中国必然的没落。刘大麻子参加过神拳义和团。据称还在慈熙太后面前表演过刀枪不入的神功,不过,在天津卫,他说洋人几炮就轰掉了他所有的护身大法。看着身边的团民像庄稼竿子那么地倒下,他真的觉得武术玩完了。他还说他被震昏在了死尸堆里才得以苟且活命。所以我早就明白,在枪炮面前,武术藐小的非常可怜。这一度成为我练功时候偷功减料的最好理由。
那时候,我还这么想过,我要是活在宋朝,就一定把武术练好。也许,我曾经活在过宋朝。因为我总梦见自己在那么个年代里,提一把朴刀,走在无边无际的森林里。有时候,则坐在湖边的一条小船上,一边射射大雁,一边钓钓小鱼。我还反复梦见自己坐在宋朝的妓院里在李师师般的清瘦女人的环绕下喝酒。在梦里,我只喝酒和吟诗,或者听那些胭粉女人弹弹琴,玩玩音乐。我不参加任何实质性的嫖妓行动。我很奇怪我年纪小小,在梦里居然是那种规矩的模样。
当然,我也想象过将来,会有侠女爱上我,带我离开那个让我在长成过程中有些厌倦的百村。我想象她会骑一匹黑马来,一飘一飘的。马里面我喜欢那种纯粹的黑色。我抱住她的腰。有一次,我从后面抱住妖艳母亲美泉的腰,就是那种感觉,舒服、温暖、丝绸般细腻。我的马术一直不好。因为我对马有一种人性的恐惧。我总觉得马不会愿意委身一个已经开始不在迷信武术的孩子。家族里面,大表哥牛来的马术最好。后来,长大以后,我有一天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骑马好的男人,在床上一定也厉害。
7
七岁那年,在家族练武会上,在大表姐刷刀的时候,我突然对她因为激烈跳跃而抖动的胸部发生了兴趣。我想起大表哥带我们在黑河游泳,偷看百村另一个有点花痴的寡妇喜姑洗澡的事情。大表哥最赞叹除了喜姑翘翘的屁股就是她那对活蹦乱跳的双乳。晚上回去,我突然靠上目前泉的胸口,提出想看看她的奶子。
美泉笑着说:“你吃奶的时候没看够呀。”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解开了衣衫。目前美泉的比喜姑要小一些,但似乎更好看些。我突然间就又有了,上去摸一下甚至舔一下的感觉。就把脸靠了上去。美泉又说:“别人家的可不能去乱动的。妈让你看,就是让你知道这地方没秘密,就是肉呀。哎,这孩子真像 他爹。”说完,她就对着窗口流泪去了。谁是我爹,年少的时候我没心没肺腑根本无所谓。在外面打架,别的孩子总会骂我野。野有啥不好,据我所知,马里面就是野马最漂亮。我最喜欢的就是马的鬣毛,觉得比人的头发更有气质。
在我的记忆里,对母亲美泉的回忆其实最破碎。至今,我依然会梦见她和她那小巧但美丽的双乳。
每次,当我和异性亲热,触及那个地方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会像闪电一样出现美泉的,并拿来相互比较。幸好我小时候睡得死,家里夜里的动静总是不会惊扰我。有时候,表哥们会一边坏笑,一边问我,说我在夜里看见过夜访的男侠没有?我则永远说没看见。或者我在梦里看见过,他们似乎是不同的男人。长大以后,我知道男人可以和不同的女人做,但女人要是和不同的男人做,就会被说成是淫荡。这真不平等。
家族里,只有我宿城亲戚刘大昆是去日本留学的。他先开始学医,后来改学文。回来后一开始在北京的大学里教书,后来则去了上海。他还娶了日本女人。有一次,他带他女人回百村探亲。因为我家人口少,就住在我家。第二天,大表哥们咬定我一定偷看了那日本女人的乳房。我坚持说没有,还说,日本的中国的能有啥区别。其实,我只偷看了她坐马桶。她端坐在马桶上的样子很别致,微微只露出一点点肉。这是我第一个认识的日本人,印象很好,漂亮,有礼貌。对小孩子很客气。我总想,要过一个大海才能去她的国家。那样的地方,也许女人比男人生性优美。后来,当日本人势入破竹地打过来后,我还一直有些郁闷。那些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小日本他们居然就来自刘大昆老婆的故乡。
家族里另一些阔一些的亲戚则都是去美国留学。有些就永远留在了美国,有些则回来了。美国是比日本更远的外国。我从小就对美国印象很好。有几天,大表哥成为了我们中的英雄人物,就是因为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包正经的美国香烟。当时,大孩子们躲在柳树后面吞云吐雾。我则站在很远的地方为他们站岗放哨。抽完烟,他们开始说他们的人生理想,他们说他们要去闯上海。问到我,我则说,我要去美国,不仅要拥有美国香烟,还想娶个美国女人回来给他们看看。记得当时大家大笑,说美国女人的颜色和我们中国的不一样,可能连奶子也不一样.
8
准确地说,是我自己不想自己究竟是多少岁的。反正都活着,反正都是一种结果,就别那么计较细节了。生活是记忆还是记忆是生活,对我来说都可以。不过夜深以后,我还是回庆幸自己原来是活着的,因为毕竟见了那么多死去的。有时候,活得不太耐烦的时候,我对正经对自己说,你不是宋美玲,你不应该比她活得还长。虽然你俩都为抗日做过贡献,她的大点,你的小的。如今她都去了,你还学她,独居啥多伦多公寓?早点去见那些死人吧,有些还是你杀的。你杀人的时候号称是因为救人救国家。现在想想,杀人就是杀人,国家大事,人类大事却还都是必然规律。时间也杀人,
但却为什么还暂时杀不了我,是因为我的人生就是一个大麻烦吧。
这两天,我多了一点梦见了百村。所以就还是继续写这个由百村开始的故事。其实我自己也弄不清我的叙述和真实到底有多少巧合。以前,我试着给孙子老贯说过这些事情,他总是有些不屑一顾。因为他说我不是红军老干部,没资格写回忆录。我说:“我不是想说清谁对谁错,我就是想说说一些别人对我和百村故事的甚至是中国的误解。包括文化大革命,历史里,多少是错呀。”
老贯背地里叫我为多伦多最老最顽固的华人文学青年。我到无所谓。去年老贯带我去逛大古,非有几个华人女青年拉住我为慰安妇问题签字。我想了半天才签。手抖动了起来,非常剧烈。因为我突然间又想起了母亲美泉,她为了救我跟日本人睡过。我签的时候,对她们说:“我杀过不少小日本,算为那些女人报了仇!但我不反对现在的中日友谊。”老贯彻就对她们说我曾是抗日英雄。得过不少奖章。我说,我还为抗日亲手杀自己的汉奸亲戚呢,不过过去了就过去了。老是提过去,就是不放眼未来呀。其实,我还枪伤过共产党,最著名的就是我的中将表哥。
回到家,我还在想,过去就真的过去了吗?为什么一闭眼,那些过去就立马活了回来。有些人的人生就是为过去准备的吧。例如我,活了那么长,不想死的时候就跟自己说,你不能随便死,你这条命沾了那么多鲜血,那么多人为了救你,前赴后继。你要随便死了就是没良心。活得太悲观的时候,却又这么对自己说,虽然别人救过你,你不也救过全百村吗?你对得起人生了。
多伦多的夜晚,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希望。记得目前美泉总说:“庆生,你要活出息了。你就离开百村别回来。”真的,这么多年,解放后,我才两次回过百村。但因为母亲的话,我都只站在了村口,没敢进去一步。我理解美泉的思维,因为我是她生的。我还记得她认为一个人要真正成年,就必须去和异性有关系。我第一次和女人有关系后,当面不好意思和美泉说,背地里却一直想写封信告诉她:“我长大了,我为离开百村做好了准备。”
其实,那一次,我太紧张,亲对方的胸的时候就射了。后来,也没能插进去。不过我始终认为那是我的第一次。那天,百村四周的雾好浓,雾里面,我看见先是一匹枣红马,后来是一匹黑马,上面骑着的人,不男不女,画着脸,像唱大戏的。我射的时候,听见窗外有人唱着:“兄弟你今天别喝醉了,明天你就要骑马去打江山。兄弟你今天要去会美人,过了这道美人关,明天还有啥咱们兄弟一起不能过?打马过岗!杀!杀!杀!”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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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拾英 / 笔耕枫下 / 一个新小说的开头:《人的一生诗歌迷》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第一章 往事家
    我发现自己走在河流下面
    1
    已经很多天没上网了。那天,我在网上搜索“百村”,结果有三条结果。有两条是没有意义的。一条出现在旅居德国的华人女小说家艾子《民国的子弹们》的网上连载中,里面有这么一句,说:“庆生离开百村后,自以为自己成了一个往事家,然后下落不明。”然后我就搜索艾子,我试了很多搜索引擎。却一条结果也没有。等我再回过头,重新搜索百村时候,却发现那三条也不见了。
    记忆中,我就是那个江苏百村人。49年解放前,我的名字就叫庆生。百村其实离宿城只有三百米。那三百米间是一条大河。大河的名字叫黑河。当然,黑河一点不黑,最后会流进大运河。当年,我的大表哥牛来总在那上面放鱼鹰捉鱼。天气好的时候,宿城的,总有几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就坐在城墙上看。她们还总打着红纸伞,据说都来自宿城的有钱人家。牛来是我几个表哥中长的最好的。也有过宿城的戏班里的人,说要找他去学戏。还给家里带来了一包银元。我的二表哥六马就拿去其中的一枚,吹。他能吹出很嘹亮的嗡嗡声。我也拿了一枚,但我就是把腮帮子吹肿了,也不能吹响。
    牛来没有去放鱼鹰后,家里本来决定要六马去放。因为那些鱼鹰也认识他。但他死活不去。我知道六马的理想,他才最想去宿城学唱戏,或者去宿城最大的富人陈金平家做工。因为六马说,他看见过陈金平的大女儿,那个女孩比我们家所有的男人都高,是全宿城最漂亮的女人。我知道,六马的人生理想就是去和有钱人、漂亮女人混在一起。拿现在的人的话就是和成功的人在一起才能成功。为此,我在家里传统的练武会的休息时刻,嘲笑过他,是一个生在普通人家的花花太岁。六马笑着甩手给了我一巴掌。
    大表哥牛来本来是去上海投奔我的另一个叔叔的。那个叔叔在上海开纺织厂。他还是中国第一代留洋生。但后来却说,牛来,在上海遇见了贵人,就不做工了。他失去消息的那段时间,红军刚刚败走江西,报纸上写着红匪的日子已经为期不远。来自东北的,日本人的枪声也越来越近。谁也不知道牛来是怎么去的红军。他那个时刻的这个选择真是太奇怪了。有一种说法是他上海的时候得罪了国民革命军里的一个师长,他睡了人家的三姨太。还有一种说话是,他在上海帮着红军送情报,爱上了一个女共党。就追随她去干革命了。
    其实,在家里的练武大会上,我也曾经击倒过大表哥牛来。他实在太清秀了。我觉得刮阵大风,就可以吹倒他。
    2
    我都不记得我今年到底多少岁。最近,我总是在做一个找枪的梦。我记得这梦都是同一个开始。那就是一个穿着碎花衣服的女人,站在老家门口的槐树下对我大喊,说日本人来了。然后,我就去家里的后门的谷仓里找枪。然后我在谷仓里,就看见了六马和我另一个表妹红红抱在了一起。红红是我表妹也是六马的表妹。她是城里女人,比我们读的书多。那段时间,她的城市被日本人占领了,所以她来了我们乡下。在梦里,我看见了她的绸内衣,翻卷起来,是雪白雪白的。白得让我难过。以前,印象她是全家最端庄的女人,就是坐在马桶上拉屎,也是一丝不苟的样子。
    前几天,我的孙子老贯来家里看我,对我说,他刚办了猎枪证,说要带我去看他打猎。那天晚上,我又做了那个寻枪的梦。不过,梦见的是我和红红在谷仓里翻滚。我把她压在下面,叫她告诉我,枪到底放在了那里了?日本人就要来了。
    我给老贯说我的梦。我还说,我都不记得谁是你奶奶了。老贯好久没提要送我进老人院的事了。以前他发现我居然还能生活自理,总是一种痛心的样子,其实,他自己也该进老人院了。他老婆去年刚死。老贯没遗传我什么显著特点。他在多伦多就好开个好车,一老头也要开个奔驰。这点像我。小时候,我也总是全家里最讲究穿戴的孩子。就是那次去我宿城大伯看戏家,我还为没找到合适的衣服而哭了鼻子。当后来,我用枪打大伯的时候,他的血喷到了我的衣服上的时候,我想到的就是小时候找衣服哭鼻子的那幕。
    所以,喝了点酒后,我问老贯:“过几天你要是没奔驰开了还会来看我吗?”老贯笑了,说:“我这一生不会没奔驰开的。死都会死在奔驰里。”这一点自信不像我。我小时候爱打扮,其实就是因为太没自信。我总觉得要有了文化才能自信。所以我曾经大哭三天三夜,逼妈妈送我去邻村的万老头家读私塾,万老头则是宿城外当地最有名的秀才。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居然说我像个女孩子。其实,全家族里,最像 女孩子的是大表哥牛来,但他却在全家里做到了最大的军官。建国后,他被毛主席授予中将衔。而我的三伯逃去台湾的时候,也才官拜国民党少将。
    3
    谁是我的生父,一直是百村的悬念之一。我母亲美泉一直号称是我们这里方圆百里最漂亮的女人,另一中说法那也就是最妖艳的。一个村妇有那种风情不容易。母亲是村里不多见的大脚丫,但这却并不妨碍她在十几岁去宿城的时候,在街上就走出那种小脚的扭动感。那时候,男人们只要见到她的背影,就一定会加快步伐,赶到她的前面去。虽然母亲的脸长得也不错,但男人们都说,还是从背后,看美泉更有意思。
    据说,我母亲美泉虽然大脚,但因为美色,家里在她十三岁后,就没少过提亲的人。但美泉小时候却一直仰慕家里去美国留学的表哥,一般的男人,她见了只会永远摇头。美泉的失贞,传说和邻村大赵家的一匹枣红马有关。有人看见,说有一天清晨,水田里全是浅雾,他看见那匹枣红马驮走了美泉,当时,美泉在马上一丝不挂。
    我小时候也见过那匹枣红马,有时候还会常常梦见它。我记得目前有一次带我去邻村赵家玩,大家把我放在马上的时候,那马突然就惊了。我被甩到半空的时候,是赵家大少爷一把抓住了我。但实际上很接近的传说,是我的生父,是一个流浪于江湖的有武之人,名叫。好自称是清末十大高人之一。那种人,在那个年代,类似于现在社会中的流浪诗人或艺人。一身功夫,也卖不了什么价钱。本来,赵家是去找他做护院的,结果,他却在一片油菜地里和我妖艳的母亲一见钟情。
    我们家本来就有练武的传统。本来家里祖上出过武状元。那个武状元祖宗的像一直被挂在家庙里的显著位置。他失踪在清朝收复台湾的那段战争里,据说是喝醉了,掉在海里淹死了。但报告北京的时候,却说他是被台湾一炮轰死的。我更有名的祖先是周武王的兄弟,因为看见弟弟受宠,怕坏了家里只立长子的规矩,就一直从陕西歧山一路跑到了当时的蛮夷之地,在这里开荒引水,传下后人无数。
    当时,传说那个祖先就是骑一匹红马或者就是枣红马,流连在宿城或者百村这一带。所以,红色的马,一直是我家族吉利的象征。
    4
    妈妈美泉是早产的我。那天外面突然下大雪,说那雪特别温暖。飘到人脸上就像春天时候的桃花。我生了半年后才第一哭,不哭而已,一哭就是三天三夜。为了躲避百村人的闲言碎语,美泉那时候是住在了宿城的亲戚家。未婚就孕而且还生,在当时是恶名远扬的大事情。本来,美泉要去上海的。那时候,她觉得上海就是全世界除了美国,第二远的地方。但百村人也就是说说而已。他们说她和我是因为他们在为不知道谁是我的生父而生气。
    小时候,大家总叫我野孩子。我长得还有些秀气,我的小脸也总是红扑扑。在别人对我的样子指指绰绰的时候,我就会不满地哇哇大哭。但妈妈用一个说法为我的生存找到了转机。因为她说百村的百岁瞎子阿平为我算过命,他说了,这孩子是祖先特地骑红马在半夜送给百村的礼物,若干年后,他将在一次火灾中拯救全村老少。他的依据之一,就是美泉被人看见赤身裸体被一匹或许是赵家或许就是祖先的红马带走失身。
    还有一个传说,就是我出生的日子里,家里祖庙里武状元的画像突然流了眼泪。其实,直到今天,我也被证明是一个普通的人。虽然,我真的救过全百村上百条人命。
    每天,我都要去多伦多的唐人街去走走。我老了,我对过去的回忆也老了。但我喜欢北美街道上的气息,一如我喜欢我早已消失的童年时代的百村的气息。现在,我已经不再觉得,这个世界会随时把我丢失。我属于这个世界苍老和神秘以及无辜的一些片段。
    我第一次丢失是在我三岁的时候,那天妈妈抱我去邻村的赵家大院看戏,戏班的女主人杨玉花不知为啥就看上了我,然后在嘈杂中偷偷带走了我。我这一消失就是一年。杨玉花的背景不小,她的靠山是当地的刘师长,他的驻军就在离宿城不远的王家桥。
    一年后,百村来了人。他们知道了我的下落。他们给刘师长带来了一幅唐寅唐伯虎的画来交换我。刘师长爱艺术胜过爱自己女人偷来的孩子。成交一个月后,刘师长从上海来的朋友说那画是清人的伪作。刘师长非常生气。他托人带话过来,说不把真的拿去,就要派十个连的人来砸了百村。但百村人认为,那件祖传之宝绝对是真的。
    后来,刘师长的十个连的人根本没能进入百村。因为那天他们清晨刚刚赶到黑河的时候,说看见了张飞。他们看见,一个类似张飞的古人,骑一匹红马持捉长矛就立在黑河通向百村的石桥上。他们向他扣了班机,但枪却打不响。还有几个弟兄掉到了黑河里,差点喂鱼。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续一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5
      还在大概二岁的时候,我在我的生日上,我乱抓的东西是妈妈美泉的琵琶。当时,听说妈妈美泉的脸色就变了。以后那琵琶就被她藏在了家里的阁楼上。作为一个有练武传统的家族,大家更希望的是我会抓一把飞标或者银枪。抓抓书也不错。但我抓的却是琵琶。而且,以后我也一直对那把被藏起来的琵琶很向往。也许,我在美泉的肚子里,就听过这种乐器。我还记得有另外的乐器的声音,或者是古琴,或者是二胡。
      有一天,我爬上了隔楼,本来我是找那把琵琶的。我对琵琶有一种本质上的爱慕。我家的那把琵琶听说历史很老,可能来自宋朝或者明朝。上面有一种深黑色的光或者木纹。其实,记事后,我就没看见过美泉去弹琵琶。但老有亲戚来说,有人想买这把琵琶或者借去玩玩。其实,亲戚们说,这东西本来应该属于全家族。因为以前的武状元祖先,才是第一次得到它的主人。那一年,他在南京在青楼里赎了一个女人做妾。那个女人号称是当时全中国弹琵琶前三名的水平。听说连皇帝都慕名微服去听过她的弹奏,并且留在了黄金三十两的赏钱。
      但那个琵琶给家族却没有带来任何荣誉和吉利。武状元祖先淹死后,不久琵琶高手也伤心或者因病而死。所以,那把琵琶在家族里的声誉不好。但妈妈美泉从小就把琵琶弹得特别好,听说还有点无师自通,所以就意外地得到了那把琴的继承权。
      我爬上隔楼后,遇见了一点怪事。如果在今天,也许我就会对人说,那天我在百村遇见了外星人。那天,我在我家隔楼上,看见的是两个穿古装或者戏装的小矮人。他们的盔甲发着银光,让我差点哭出身来。然后,他们对我说,现在应该是宋朝,皇帝姓赵。他们则是皇帝派来看望我们大家的。等听见了我妈妈美泉弹琵琶,他们就会变得和真人一样高。那段时间,大家已经开始割辩子了。我问他们:“那宋朝人留辩子吗?”他俩说:“宋朝人在清朝,不留辩子,但会飞。”
      然后我就听见了突然的琵琶响。两个盔甲小人,真的慢慢变大了,缓缓地飞了出去。妈妈相信我的经历,但她从不让我把看见的东西说出去,她那样一个女人,门口的是非已经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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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最早开始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应该还只有五六岁。后来,在老秀才私塾放学回来的路上,我一边掠过油菜花地和秋天的昆虫,一边也总想到这个事。妈妈美泉因此说我有点早熟。在背诵古文的间隙,我还想过,我更应该活在哪个朝代。秦以前太遥远,汉朝,尾巴上虽然有个让我入迷的三国时代,但我总觉得开国元勋刘邦残酷和流氓地灭亡了大英雄项羽,让我不甚尊敬。唐朝和宋朝相比,我更喜欢宋朝。不因为岳飞,应该是因为《水浒》。我们家是练武世家。《水浒》中的人物,更接近我对武术家的想象。
      其实七岁那样,在我们家传统的比武大会上,不速之客刘大麻子已经让我意识到了武术在中国必然的没落。刘大麻子参加过神拳义和团。据称还在慈熙太后面前表演过刀枪不入的神功,不过,在天津卫,他说洋人几炮就轰掉了他所有的护身大法。看着身边的团民像庄稼竿子那么地倒下,他真的觉得武术玩完了。他还说他被震昏在了死尸堆里才得以苟且活命。所以我早就明白,在枪炮面前,武术藐小的非常可怜。这一度成为我练功时候偷功减料的最好理由。
      那时候,我还这么想过,我要是活在宋朝,就一定把武术练好。也许,我曾经活在过宋朝。因为我总梦见自己在那么个年代里,提一把朴刀,走在无边无际的森林里。有时候,则坐在湖边的一条小船上,一边射射大雁,一边钓钓小鱼。我还反复梦见自己坐在宋朝的妓院里在李师师般的清瘦女人的环绕下喝酒。在梦里,我只喝酒和吟诗,或者听那些胭粉女人弹弹琴,玩玩音乐。我不参加任何实质性的嫖妓行动。我很奇怪我年纪小小,在梦里居然是那种规矩的模样。
      当然,我也想象过将来,会有侠女爱上我,带我离开那个让我在长成过程中有些厌倦的百村。我想象她会骑一匹黑马来,一飘一飘的。马里面我喜欢那种纯粹的黑色。我抱住她的腰。有一次,我从后面抱住妖艳母亲美泉的腰,就是那种感觉,舒服、温暖、丝绸般细腻。我的马术一直不好。因为我对马有一种人性的恐惧。我总觉得马不会愿意委身一个已经开始不在迷信武术的孩子。家族里面,大表哥牛来的马术最好。后来,长大以后,我有一天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骑马好的男人,在床上一定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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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岁那年,在家族练武会上,在大表姐刷刀的时候,我突然对她因为激烈跳跃而抖动的胸部发生了兴趣。我想起大表哥带我们在黑河游泳,偷看百村另一个有点花痴的寡妇喜姑洗澡的事情。大表哥最赞叹除了喜姑翘翘的屁股就是她那对活蹦乱跳的双乳。晚上回去,我突然靠上目前泉的胸口,提出想看看她的奶子。
      美泉笑着说:“你吃奶的时候没看够呀。”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解开了衣衫。目前美泉的比喜姑要小一些,但似乎更好看些。我突然间就又有了,上去摸一下甚至舔一下的感觉。就把脸靠了上去。美泉又说:“别人家的可不能去乱动的。妈让你看,就是让你知道这地方没秘密,就是肉呀。哎,这孩子真像 他爹。”说完,她就对着窗口流泪去了。谁是我爹,年少的时候我没心没肺腑根本无所谓。在外面打架,别的孩子总会骂我野。野有啥不好,据我所知,马里面就是野马最漂亮。我最喜欢的就是马的鬣毛,觉得比人的头发更有气质。
      在我的记忆里,对母亲美泉的回忆其实最破碎。至今,我依然会梦见她和她那小巧但美丽的双乳。
      每次,当我和异性亲热,触及那个地方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会像闪电一样出现美泉的,并拿来相互比较。幸好我小时候睡得死,家里夜里的动静总是不会惊扰我。有时候,表哥们会一边坏笑,一边问我,说我在夜里看见过夜访的男侠没有?我则永远说没看见。或者我在梦里看见过,他们似乎是不同的男人。长大以后,我知道男人可以和不同的女人做,但女人要是和不同的男人做,就会被说成是淫荡。这真不平等。
      家族里,只有我宿城亲戚刘大昆是去日本留学的。他先开始学医,后来改学文。回来后一开始在北京的大学里教书,后来则去了上海。他还娶了日本女人。有一次,他带他女人回百村探亲。因为我家人口少,就住在我家。第二天,大表哥们咬定我一定偷看了那日本女人的乳房。我坚持说没有,还说,日本的中国的能有啥区别。其实,我只偷看了她坐马桶。她端坐在马桶上的样子很别致,微微只露出一点点肉。这是我第一个认识的日本人,印象很好,漂亮,有礼貌。对小孩子很客气。我总想,要过一个大海才能去她的国家。那样的地方,也许女人比男人生性优美。后来,当日本人势入破竹地打过来后,我还一直有些郁闷。那些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小日本他们居然就来自刘大昆老婆的故乡。
      家族里另一些阔一些的亲戚则都是去美国留学。有些就永远留在了美国,有些则回来了。美国是比日本更远的外国。我从小就对美国印象很好。有几天,大表哥成为了我们中的英雄人物,就是因为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包正经的美国香烟。当时,大孩子们躲在柳树后面吞云吐雾。我则站在很远的地方为他们站岗放哨。抽完烟,他们开始说他们的人生理想,他们说他们要去闯上海。问到我,我则说,我要去美国,不仅要拥有美国香烟,还想娶个美国女人回来给他们看看。记得当时大家大笑,说美国女人的颜色和我们中国的不一样,可能连奶子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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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确地说,是我自己不想自己究竟是多少岁的。反正都活着,反正都是一种结果,就别那么计较细节了。生活是记忆还是记忆是生活,对我来说都可以。不过夜深以后,我还是回庆幸自己原来是活着的,因为毕竟见了那么多死去的。有时候,活得不太耐烦的时候,我对正经对自己说,你不是宋美玲,你不应该比她活得还长。虽然你俩都为抗日做过贡献,她的大点,你的小的。如今她都去了,你还学她,独居啥多伦多公寓?早点去见那些死人吧,有些还是你杀的。你杀人的时候号称是因为救人救国家。现在想想,杀人就是杀人,国家大事,人类大事却还都是必然规律。时间也杀人,
      但却为什么还暂时杀不了我,是因为我的人生就是一个大麻烦吧。
      这两天,我多了一点梦见了百村。所以就还是继续写这个由百村开始的故事。其实我自己也弄不清我的叙述和真实到底有多少巧合。以前,我试着给孙子老贯说过这些事情,他总是有些不屑一顾。因为他说我不是红军老干部,没资格写回忆录。我说:“我不是想说清谁对谁错,我就是想说说一些别人对我和百村故事的甚至是中国的误解。包括文化大革命,历史里,多少是错呀。”
      老贯背地里叫我为多伦多最老最顽固的华人文学青年。我到无所谓。去年老贯带我去逛大古,非有几个华人女青年拉住我为慰安妇问题签字。我想了半天才签。手抖动了起来,非常剧烈。因为我突然间又想起了母亲美泉,她为了救我跟日本人睡过。我签的时候,对她们说:“我杀过不少小日本,算为那些女人报了仇!但我不反对现在的中日友谊。”老贯彻就对她们说我曾是抗日英雄。得过不少奖章。我说,我还为抗日亲手杀自己的汉奸亲戚呢,不过过去了就过去了。老是提过去,就是不放眼未来呀。其实,我还枪伤过共产党,最著名的就是我的中将表哥。
      回到家,我还在想,过去就真的过去了吗?为什么一闭眼,那些过去就立马活了回来。有些人的人生就是为过去准备的吧。例如我,活了那么长,不想死的时候就跟自己说,你不能随便死,你这条命沾了那么多鲜血,那么多人为了救你,前赴后继。你要随便死了就是没良心。活得太悲观的时候,却又这么对自己说,虽然别人救过你,你不也救过全百村吗?你对得起人生了。
      多伦多的夜晚,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希望。记得目前美泉总说:“庆生,你要活出息了。你就离开百村别回来。”真的,这么多年,解放后,我才两次回过百村。但因为母亲的话,我都只站在了村口,没敢进去一步。我理解美泉的思维,因为我是她生的。我还记得她认为一个人要真正成年,就必须去和异性有关系。我第一次和女人有关系后,当面不好意思和美泉说,背地里却一直想写封信告诉她:“我长大了,我为离开百村做好了准备。”
      其实,那一次,我太紧张,亲对方的胸的时候就射了。后来,也没能插进去。不过我始终认为那是我的第一次。那天,百村四周的雾好浓,雾里面,我看见先是一匹枣红马,后来是一匹黑马,上面骑着的人,不男不女,画着脸,像唱大戏的。我射的时候,听见窗外有人唱着:“兄弟你今天别喝醉了,明天你就要骑马去打江山。兄弟你今天要去会美人,过了这道美人关,明天还有啥咱们兄弟一起不能过?打马过岗!杀!杀!杀!”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续2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第二章武凤凰
      生命就是没有羽毛的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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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有段时间,我一看见黑河,脑子里却会突然冒出长安这两个字来。我知道历史上的长安已经改名为西安。我大约16岁的那年,著名的西安事变掀开了中国正式的抗日战争。大概是我十六岁吧。我似乎刚刚发育完毕。
      我着迷的仅仅是长安本身这个词汇。它或许是古长安或者另一个城市,或者仅仅是一个小地方。想象中,我的生父,不管是谁,他就应该是一个长安人。有几天,我呆呆地坐在黑河边,想象着黑河水会从一个叫长安的地方给我带来父亲写的信。我还想象他端坐在长安的一角,为写那封给我的信而一动不动。烛火一闪一闪,他挂在墙上的剑鞘也那么一闪一闪。
      记忆的深处除了荒草外,还有哪些流水,来自类似长安或者黑河的地方。家族的练武的日子里,我其实是最心不在焉的一个。我总是把八卦掌和太极拳混着打。觉得自己也能开创一些新路子。有时候我和表兄妹们还讨论人能不能飞翔。我的意见是能。我想象自己能在那种叫做长安的地方,我就能飞。我做过我骑在马上飞越整个长安城的梦。我还梦见那种神秘的可能写信给我的父亲。他说他从宋朝开始一直居住在长安,每年用一个月专门给我写信。他还说,一旦等我读完他的信,我就不仅会有一身好武功,而且也能去做一个长安人。我至今还记得那个梦的结尾。梦中,最后我飞落在一片屋脊上。我蹲在上面,看着脚上无边和黑暗的长安,屋里的人过节般地忙碌和嘈杂。而门口拴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它比我显得落默。后来,它还抬头看看我,我则抬头看月亮和乌云。发现,月亮上的阴影其实是无数的大马在迁移。
      所以,至今,我依然认为真正的信是应该用毛笔写的。写字不同于练拳。但我真的看见过母亲美泉在灯下反复读一封信。这封信她起码读过上百次。每读完一次,她会比以前变得更老但却更好看一点。也许我的审美从小就有些问题。我不怎么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我喜欢那种有成熟感甚至有风霜感的女人。也许,这是美泉对我的影响。
      我的表哥们认为女人的种类很多,最大的两类则是我们家乡的女人,和上海女人。泉就是我们家乡老一点的女人的代表。上海女人的代表,大表哥和二表哥在上海看过一些上海电影。他们迷上了一些会唱唱小调的电影明星。我不知道那里面是否有毛当年上海滩的亚一流明星未来的毛夫人。反正,他们认为那些明星就是上海女人的代表。也许,她们也是外地人,去闯上海滩而已。
      我的大表姐白云是我们乡公认的大美女。我发誓,我还真的从没偷看过她洗澡。尽管,我第一次遗精的时候,是梦见了一个长着她的脸的女裸体。在她练拳的时候,其实,我也仔细观察过她,总觉得她的背影像我的母亲。尤其是那种水蛇腰。练武的女人,居然扭着这种腰,真是让我有些百感交加。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好看。我就爱看这一类的小说.....
      • 谢青青
    • 又见闻香
      • 闻香跟香香, what 关系?
        • 香香被闻到
    • 再不回村,就要开除了
      • 回村看外国女文青去了,加加加。
    • 小说的暂名写错了,是《人的一生是个迷》
      • 都看完了。。。什么时候发新的啊?
        • 还没写呢,你觉得如何?
          • 不懂写作什么的,读着还挺有意思的
    • 似乎不错,没有来得及细看。有新写实历史小说的风味,但感觉“我"字似乎太多了些。
      • 第一人称的小说,以后会注意少一些我。
        • 真不好意思,原来您是作家啊。我孤陋寡闻随口一说,抱歉了。
    • WOW,你是那个闻香识女人吗? 没让多伦多的爱情给扼杀死?
      • 和和,最近在写这个新小说《宋朝先生》。
        • 你就是闻香识女人,怪不得隔壁对你说话很客气:-)
          • 为啥要对我客气?不明。